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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明轩的补习费收据摆在我面前。

    十二万。

    我盯着那串数字，手指捏紧了自己的高考报名表。

    "清音，你先等等。"妈妈把收据收起来，"你弟弟的数学老师说了，这个暑假冲刺班很重要。"

    "我的高考补习费呢？"

    "你不是一直都是年级前十吗？用不着补习。"

    爸爸在旁边翻着手机，头都没抬。

    距离高考还有三个月。

    我的成绩确实不错，但想冲刺清北，还需要再提升。

    班主任陈老师推荐了一个针对性很强的冲刺班，费用八千。

    我提了三次，每次都是"等等"、"再说"、"不着急"。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了。

    十二万都给了顾明轩。

    一个初二的学生。

    成绩中游。

    "妈，我只要八千。"

    "清音，家里最近手头紧。"妈妈皱眉，"你弟弟基础差，更需要补习。你都这么优秀了，自己努力就行。"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可笑。

    手头紧？

    昨天她刚给顾明轩买了最新款的游戏机，六千多。

    说是学习压力大，需要放松。

    "那我的资料费呢？老师让买的复习资料，三百块。"

    妈妈从钱包里抽出一百："先拿着，不够再说。"

    我没接。

    "妈，你记得我什么时候高考吗？"

    她愣了一下："六月啊，怎么了？"

    "具体哪天？"

    "这七号八号吧。"

    我笑了。

    她连日期都不确定。

    但顾明轩期中考试是哪天，她比谁都清楚。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看手机。

    同学群里都在讨论冲刺班的事。

    苏婉发消息问我："清音，你报名了吗？陈老师说这个班对冲刺清北特别有用。"

    "还没。"

    "快报吧，马上就满员了。去年有个学长就是上了这个班，最后考上了清华。"

    我盯着屏幕，没回复。

    楼下传来顾明轩的声音："妈，我要换个新书包，同学都笑话我的书包太土了。"

    "好好好，明天就去买。"

    "要潮牌的，李晓他们都背的是两千多的。"

    "行，妈妈明天带你去。"

    我关掉手机，闭上眼睛。

    有些事，早就该看清了。

    2

    第二天早自习，陈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

    "清音，冲刺班的事考虑好了吗？就剩最后几个名额了。"

    我握着手里的一百块钱："陈老师，我可能报不了。"

    陈老师推了推眼镜："怎么了？是费用问题吗？"

    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