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

    谢时仟冲过来扶她，眼底满是担忧。

    【我从不后悔留在你身边，哪怕代价是死亡。】

    路晚棠死死攥着信纸，泪水模糊了字迹。

    那些被封印的情感疯狂翻涌，爱恨交织成网，将她绞得喘不过气。

    潮水般的记忆轰然涌入脑海，剧烈的疼痛让路晚棠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无数尖锐的嘶吼在梦境中翻涌，路晚棠挣扎着睁开眼时，冷汗已浸透病号服。

    消毒水味刺得她作呕，顾驰渊正攥着她的手伏在床边，眼下泛着青黑。

    “晚晚，你醒了。”

    他猛地直起身，慌忙给路晚棠递上一杯温水：“要不要喝水？”

    路晚棠抽回手，目光冷得像在看陌生人：“谢时仟呢？”

    顾驰渊的手僵在半空："他在外面和医生谈话。"

    他喉结滚动，看着路晚棠眼底没有半分对自己的爱恨，声音沙哑得可怕。

    “你……还没记起来吗？”

    “你是说陆晴晚的事吗？”

    路晚棠撑着床沿坐起，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面对顾驰渊时，心里没有半分波澜。

    “顾总现在是要表演愧疚，还是打算再把我骗回去，接着做那个眼里只有你的陆晴晚？”

    鲜血从针孔渗出，顾驰渊抓过棉签要给她按压，却被她一把拍开。

    棉签滚落床底，他维持着弯腰的姿势哑声道：“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

    路晚棠嗤笑：“以前是我识人不清，被抹杀也是我应受的。”

    她掀开被子下床：“让开。”

    顾驰渊拦在她身前，眼底漫上血丝：“你说过会永远爱我。”

    “说会永远爱你的陆晴晚早就死了。”

    路晚棠神情冷漠，对顾驰渊的话不屑一顾。

    “被你的谎言和背叛杀死的。现在我是路晚棠，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二人谈话间，谢时仟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为路晚棠买的馄饨。

    他立刻上前扶住路晚棠的胳膊，戒备地看向顾驰渊。

    “你怎么还没走？”

    顾驰渊眼神紧随着路晚棠，对谢时仟的质问毫不在意。

    路晚棠顺势攥住谢时仟的衣袖，低声开口。

    “回去吧。”

    顾驰渊一拳砸在墙上，眼底血丝狰狞。

    “就因为他？”

    他扯出扭曲的笑：“晚晚，你以为换个身份就能摆脱我？”

    “顾驰渊。”

    路晚棠突然转身，平静的语调让他浑身发冷：“难道你想让我再死一次吗？”

    顾驰渊身形一僵，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怖的记忆，眼底升起浓重的慌乱。

    “不……我不是……”

    路晚棠打断他，语气发冷：“既然不是，以后就离我远一点。”

    顾驰渊最后满脸不甘的出了病房，谢时仟在路晚棠身边守着她吃完了馄饨。

    路晚棠将吃剩的馄饨碗放在床边柜子上，看向谢时仟。

    “你刚才在门外听到了吧。”

    谢时仟一怔，没有否认：“听到了一点点。”

    路晚棠沉默了一会儿，问谢时仟：“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谢时仟摇了摇头，语气轻柔。

    “我不知道那记忆对你来说算不算好，如果你想说的话自然会和我说，不想说的话我也不问。”

    路晚棠垂下眼帘，突然说起另外一件事：“我们回去吧。”

    谢时仟知道路晚棠肯定事在北海想起的回忆算不上好。

    他没有多问，直接定了第二天回去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