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再问一下老馆长,那少女是谁,好给他把帕子送回去。n
可没想到,还没等他找过去,那少女竟主动找了上来。
本来江贺是不用耽误一周多的时间的,只是正好那段时间馆内又收到一批文物,为了尽快确认那批文物中书法字样的内容,江贺和同事们连着熬了好几天夜,等到周六上午才终于完成了所有工作。n
他这边刚喝完馆长泡的醒神茶,那边同事就笑眯眯的过来喊他:n
“江哥,有位女同志在馆长办公室等你。”n
望着圆脸小姑娘的挤眉弄眼,江贺不由得失笑:n
“妙妙,我记得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工作没完成呢?现在还有闲心和我打趣,小心我让馆长再给你加工作量。”n
两人嘻嘻哈哈闹了一阵儿,江贺才终于整理好仪容仪表,赶去了馆长办公室。n
刚到门口,他便见到了脸色焦虑,有些发愁的少女。n
和中秋那天见到不同,孟安夏这次脸色极为不好看。n
见江贺出现她更是急的站起身,连裙摆皱了都忘了整理:n
“沈同志,你好,可以把我上次给你的帕子还给我吗?”n
她语气焦急,眉眼间带着忧愁,见江贺有些诧异,她苦笑着补充了一句,n
“并非是我小气,只是那天递给你帕子时太着急,竟然忘了里面还夹着我们川系历史学研究团队里很重要的一块蜀绣帕子。本来那天我是想来馆里找一找,能不能有人会复原那块蜀绣图案。但很遗憾,一直没找到。后来把帕子给了你之后,我又急着赶飞机去了首都参加讲座,今天早上才刚下飞机,赶了过来。”n
她明艳精致的眉眼间含着忧郁,语气依旧温柔,还带着些许期冀,n
“那个小帕子,您没弄丢吧?”n
在她刚开始说话时,江贺便猜到了他的来意。n
只是他没想到那块小帕子竟然那么重要。n
于是不等孟安夏再开口,江贺便笑着点头:n
“放心,还在的。”n
在孟安夏明显松了口气的眼神里,云朗青继续扔下一枚重磅炸弹,n
“我不知那块帕子那么重要,但见上面的图案,我母亲生前经常绣,还教过我绣法,所以这几天我已经把它补好了。”n
此话一出,办公室里其他人都惊呆了,老馆长更是吓得冒冷汗,n
“小沈啊,你把它绣好了?这可是全国仅剩的孤品样本,不能随便闹着玩儿的!”n
剩下其他人也跟着搭腔,纷纷指责江贺太儿戏,竟然就这样毁掉了珍贵样本。n
只有孟安夏眼眸微亮,盯着江贺同其他男人不一样的格外柔顺的双手,若有所思。n
在其他人嘈杂的指责声里,孟安夏突兀开口:n
“敢问令堂是否名叫林玉照?”n
江贺抿唇轻笑:n
“是。”n
这句话一出,在一场所有人宛如被掐住脖子的鸡,彻底安静。n
连老馆长也不可思议的扭头看向江贺,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n
好半天后他才找到了组织语言:n
“……是林大师?!你是蜀绣大师林玉照的儿子?!”n
这回江贺却没笑,他垂下眼眸,掩盖失落,语气淡淡。:n
“我其实并不知道我母亲的身份,她在我12岁时便因病去世了。只不过在去世前,她经常在家里绣手帕,然后换钱贴补家用。而这块手帕的图案也是我在我母亲给我绣的汗巾上看见过,可能是担心她过世后我没有办法养活自己吧,所以在去世前,我母亲教了我很多年蜀绣。如今也算是能让她的热爱重新活在这世间。”n
说完江贺从怀中取出那块被自己补好的帕子,并递给孟安夏。n
见到被补的完美无瑕的帕子后,带上所有人,终于不敢再质疑江贺。n
而接过帕子的孟安夏,在看向江贺时,原本惊艳激动的眸底,只剩下一片赤诚,她笑着递给江贺一张名片,语气里压抑着热烈和激动:n
“江贺同志,您愿意在工作之余,同时加入我们团队吗?我愿意给你最好的待遇。”n
此话一出,气的老馆长吹胡子瞪眼:n
“好啊,你个孟安夏!我好心好意给你介绍我们馆的优秀同志,你掉过头来就想挖走我的墙角?!还是当着我的面!”n
老馆长叽里呱啦的控诉着孟安夏,逗的在场所有人哈哈大笑。n
连孟安夏自己也忍不住扶额轻笑:n
“宋馆长,我这可不是挖墙脚。我这样叫做人才合理化可持续利用!你说我说的对吗?江贺同志。”n
孟安夏声的开朗活泼,一双含情桃花眼,她红唇轻勾,问江贺时声音温柔有磁性,最后的“江贺同志”四个字,更是仿佛从唇齿间咀嚼揣摩数次后,才喃喃吐出的深情话语。n
江贺蓦然心跳错了一拍,脸颊微微发烫,连耳垂似乎都红了。n
他不好意思的转身,抬眸看一下老馆长求救。n
老馆长会意,伸手点了点孟安夏:n
“我们家小沈可是个人人抢的大宝贝,你孟安夏想得到,那就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诚意了。”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