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多亏了朗青哥哥帮忙照顾念卿,为你减轻负担,现在一碗排骨汤你都不舍得给人家吃?真是忘恩负义!”n
原本在门外长椅上做作业的叶念卿,也跑进来护在云朗青面前,稚嫩的声音里满是厌恶:n
“那碗排骨汤是我故意打开给云叔叔吃的,因为他对我温柔,还给我买你不许我吃的栗子糕。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吃排骨,也不配做我爸爸!”n
这就是江贺当宝贝疼了十年的女儿。n
即便早有预料,江贺的心口还是疼得发颤。n
江贺对她不温柔,是因为她嫉妒故意往女同学舞鞋里放钉子,还往不喜欢她的男同学水杯里装蛇,江贺罚她给对方赔礼道歉。n
而云朗青的温柔,则是得到叶薇默许后,拿着她的配枪,带叶念卿闯进那两个孩子家里耀武扬威,生生逼得他们两家搬离了川城。n
至于栗子糕,更是因为叶念卿从小肠胃虚弱,每次吃完栗子都会胀气疼上整晚。n
江贺心疼她,才不许他贪嘴多吃,而为了弥补她,江贺一年到头换着花样给她做十几种不伤肠胃的糕点n
说到底,叶念卿和他母亲一样,只是无底线地偏心云朗青罢了。n
想到这儿,江贺合上双眼,声音疲惫又失望:n
“对,是我不配。”
他这话一出,叶薇和叶念卿的神色瞬间变了。n
毕竟过去十年,每次叶念卿闹脾气,江贺都会急得红了眼。n
从不像现在这般毫不在意n
视线从江贺苍白干裂的嘴唇上移开,叶薇沉声转移话题:n
“行了,别演戏装可怜了,我找护士来给你做检查总行了吧。”n
这话说得凶狠不客气,可她离开的背影却夹杂着慌乱。n
江贺不在意叶薇的反应。n
他避开腿伤的部分,疼得满头冷汗。n
然而下一秒,他手心一空,吊坠被叶念卿抢走了。n
“一个破吊坠也被你当宝贝!”n
叶念卿绷着小脸,她长得像缩小版的叶薇,连给云朗青出气时都满是对江贺的厌恶,n
“明明是你当初不知廉耻,用手段从云叔叔手里抢走了妈妈。可妈妈爱的人只有云叔叔,就连我名字里的“念卿”也是“念青”!你把属于云叔叔的幸福抢走了,却还逼得云叔叔处处让着你,真恶毒!我警告你不许装死,现在立刻跪下给云叔叔道歉!”n
江贺只觉得喉间泛起腥甜,他冷冷道:n
“我绝不道歉!叶念卿,你可以恨我,可你总该记得你爷爷生前多疼你——”n
然而一听这话,叶念卿再也掩藏不住眼底恶意,嘶吼道:n
“你是个插足我爸和云叔叔感情的贱男人,养儿莫若父,爷爷就算疼我也是装的,他才不是个好东西!”n
说完她打开吊坠盒,在江贺拦住他前,将那张小小的合照撕了个粉碎。n
“活该!这就是你不道歉的代价!”n
叶念卿洋洋得意。n
而回答她的是强撑着单腿站起来的江贺失去理智的耳光,和他歇斯底里地质问:n
“谁允许你撕的!”n
耳光声清脆至极,叶念卿被打懵了。n
云朗青也急了:n
“江贺你疯了吧,怎么敢打叶薇的女儿?!”n
江贺气红了眼,闻言朝他高高扬起巴掌:n
“你也该死——”n
“住手!”n
叶薇愤怒的声音突然响起,随后不等江贺反应,他便被身后猛烈的一脚踹弯膝盖。n
躲闪不及,江贺尚未痊愈的腿伤狠狠撞到水泥地上上。n
刹那间,原本接好的断骨再次错位,甚至直接戳穿了肉,露出森白的腿骨。n
喷涌的鲜血瞬间将江贺的病号服染红。n
江贺再也撑不住身体,捂着断腿处瘫软倒地。n
而在他疼晕前,余光却见叶念卿和叶薇都围在毫发无伤的云朗青身边。n
始作俑者叶薇更是看都没看瘫软倒地的江贺,只仔细查看着云朗青,满眼关心和担忧:n
“受伤了吗?都怪我,明明知道江贺心思歹毒,就不该留你一个人面对这个疯子”n
心头最后一根弦断裂,江贺苦笑着喃喃自语:n
“放心吧,叶薇,很快你就永远都见不到我这个疯子了”n
话音落,他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