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身体好了就给安安捐肝。”
“等安安好了,我们一起去环球旅行吧,我要带你们去瑞士看极光,去阿尔卑斯山滑雪,去领略世界各处绝美的风光。”
我关闭信息,自嘲地笑了笑。
沈知意,我们没有以后了。
八点,我领着安安的遗体,前往殡仪馆,却在转角处遇到了沈知意。
“婉卿,这是?”
我低头落泪:“沈知意,安安去世了,中午火化,你现在愿意和我一起去送她最后一程吗?”
沈知意后退两步。
“不可能,怎么会。”
苏软软扶住沈知意:“姐姐,你怎么老是咒安安,安安明明好好的。”
苏软软再三胡说挑衅,我忍不住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苏软软捂着脸倒在沈知意怀里:“被揭穿了,姐姐就破防动手打人吗?”
“够了。”
沈知意暴喝一声,嘈杂的环境突然安静下来。
沈知意一步步走近,恶狠狠地盯着我:“林婉卿,我不就没按你的要求给安安捐肝,你有必要骗我吗?”
他猛地掀翻运输安安遗体的病床。
“哐当”一声,安安瘦小的身体就这样掉落在我们面前。
4
“安安。”
我哭着抱起安安的遗体。
沈知意用力地捏住安安的手:“沈安安,别装了,快滚起来。”
我疯了般拿包狠狠地砸在沈知意手上:“沈知意,你疯了吗?你看不出来安安已经不在了吗?”
沈知意噗笑一声:“林婉卿,我看你们能装到什么时候,我等着你求我给安安捐肝。”
说完他带着苏软软离开。
中午,我看着女儿小小的身体被推进火化炉,眼泪再一次滚落,从此以后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我把她的骨灰装好,陪着她坐到太阳落山。
一整天,沈知意都没有问过一句。
这样也好。
就让安安带着美好的回忆离去,别让沈知意恶心了她轮回的路。
最后一点阳光被黑暗吞噬时,我想我和沈知意十年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
我下飞机时,沈知意的信息涌了进来。
“对不起,婉卿,今天是我太冲动了。”
“明天我给安安捐肝,你别生气了好吗?”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对不起,我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看的,明天早上,我一定准时出现。”
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情绪,这一刻还是崩溃,多可笑,我与他相知相爱10年,加上女儿的生命安全,都抵不过苏软软一句哥哥。
女儿的遗体摆在面前,沈知意还是觉得我和女儿在演戏骗他。
那些快乐的过往如走马灯在我脑海闪过,得知我怀孕时,他哭得像个傻
子,我生孩子痛得面容扭曲时,他哭红的双眼。
安安夜哭时,他抱着安安整夜整夜地哄,安安被其他小朋友欺负时,他挡在安安身前的背影…
一幕又一幕最后都定格在了他掀翻安安的遗体,捏住安安的手,让安安滚起来这一刻。
罢了,往事随风,爱恨随意,就这样吧!
我拉黑沈知意的所有联系方式,开始新的生活。
…
沈知意躺在手术台上时,突然害怕起来,他叫停手术,撕毁协议,终止了捐赠。
苏软软不可置信,拉着他的手,跪在地上求他给苏甜甜捐肝。
沈知意挣脱她的手:“不行,我要给安安捐肝,我不能不管安安。”
苏软软的哭声突然停住,她惊喜道:“知意哥哥,沈安安已经死了,不需要捐肝了,你先给甜甜捐肾好吗?”
沈知意愣在原地,他拿出手机不停地打电话,可是一直提示无法接通,这一刻,他的心里好像空了一大块。
“你说安安死了?我不相信。”
“我要给安安捐肝,苏甜甜这边,你另外找人吧!”
话音刚落,一个陌生女人递了一份资料给沈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