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过一炷香,就可以碎得我找不到半分痕迹。
外面下起瓢泼大雨,许南枝只丢了把破伞。
我和碧玉尽力给孩子遮住。
可等到了那个偏远的小院子时,襁褓表面还是湿了。
半夜孩子发起高烧来,碧玉出门去喊府里的医官。
却被许南枝的人拦了回来:“一个下堂妇,连奴才都不如,还想用府里的医官?”
我咬牙钻过狗洞,朝萧凛渊的院子跑去。
烛火映照下,萧凛渊拥着许南枝逗弄着摇篮里的孩子。
看院子的丫鬟发出羡慕的感叹:“小世子不过哭闹一声,王爷就喊来医官彻夜守着。小世子和许侧妃果然是王爷的心头肉啊。”
纵然早知道在萧凛渊心里,我的孩子怎么也比不上许南枝的。
可那温馨的一幕,还是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推开丫鬟闯到房前,狼狈跪下。
“王爷,我的孩子发烧了,求你拨个医官去看看吧。”
一道惊雷闪过,许南枝的孩子高声啼哭起来。
许南枝泪眼蒙眬地冲出来:“姐姐,你为什么要故意来吓我的孩子。”
她重重一推,我滚落台阶,身边还掉下来一个黑色符咒。
丫鬟捡起:“天呐,里面是小世子的生辰八字!”
许南枝直接哭倒在萧凛渊怀里:“姐姐,我不过按规矩请你出正院,你却存了恶心,要来害我孩子。”
“他不过才出生一日,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
里面的孩子哭得声嘶力竭,脸都憋得青紫。
屋里一片混乱,许南枝掏出一根白绫,就往梁上挂。
“姐姐,我把王爷还给你,你就饶我孩子一命吧!”
萧凛渊瞳孔紧缩,把许南枝紧紧箍在怀中。
“南枝,别犯傻!我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出事的。”
大师很快就被召来,巡视一圈,最后把目光集中在了我身上。
“只能取她骨肉的心头血,才能解咒。”
萧凛渊毫不犹豫:“把那两个孽种抱来!”我拼命挣扎起来:“用我的心头血,萧凛渊你用我的,别动孩子!”
萧凛渊冷冷看我:“你也知道心疼孩子。为何我再三警告,你还是要对南枝的孩子下手?”
我的孩子被抱了过来,后面还追着浑身淋得透湿的碧玉。
“王爷,小主子们在发烧,取心头血会要了他们的命啊!”
萧凛渊也看见了孩子脸上不正常的潮红。
他迟疑了:“一定要孩子的心头血?”
我心里升起一丝希冀,挣脱开束缚,跪倒在他和许南枝面前。
一下接一下地磕起头。
“别伤孩子,要做什么冲我来,我都可以。”
青石板上很快有了血印。
萧凛渊眉拧成一团,尽管许南枝再三哭求,他还是挥了挥手。
“算了,带他们……”
“都说虎毒不食子,你这女人,居然给孩子喂了药,故意让他们高烧不退。”
那大师冷笑一声,取出银针扎破孩子的手指。
漆黑的血珠涌了出来。
萧凛渊脸黑沉如墨,一脚将我踹翻。
“我早该知道,你这样的蛇蝎,骨子里只会有恶毒!”
他接过大师递来的一罐毒虫。
“你这么不知悔改,我也让你尝尝孩子们的痛!”
那些五彩斑斓的毒虫,顺着被貂鼠撕咬开的伤口,钻进了肉里。
我痛得打起滚来,发出不似人样的喊叫。
不一会,七窍都流出血来。
半天,那些虫子才吃饱喝足冲破我的皮肉钻了出去。
萧凛渊走到奄奄一息的我身边:“你可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