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哑着声问,“共事一夫?那我劳烦问问父亲,到底谁是妻,谁是妾。”
父亲不带犹豫的,“那自然青眉是妻了。”
我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松懈了,甚至觉得有些可笑,本该想到的不是吗?
父亲的女儿向来只有沈青眉一个,我不过是被我娘偷生下来的孩子罢了。
可如今我已不是能让他们捏圆搓扁的沈亭月了,我怎么会让他们轻易得逞。
我微笑着,“这事我还不能做决定,还得问过夫君。”
沈青眉步步紧逼,“怎么,享受这荣华富贵上瘾了,赖着不肯……”
她话未说完,我抬手清脆一声,打偏她的脸。
我笑她,“长姐,你其实挺贱的。”
陆谦不在府上,又被皇帝急诏出了远门,我只能书信与他。
期间沈青眉不断得寸进尺,将自己的东西从侯府搬进陆府。
还宛如女主人一样,对陆府上下指手画脚。
下人问我怎么办。
我挑眉,“使绊子这种事你们不是最会的吗?”
而我四处清点产业,忙得脚不沾地,无暇与沈青眉争那一亩三分地。
终于第三天我收到了陆谦的回信。
讲实话,我心里其实有预期。
可看到“一切听从侯爷安排”这几个字的时候,仍然会觉得不可思议。我再三翻看,的确是陆谦的字迹没错。
准备插戴在头上的金簪握在手心,握得力道之大还是丫鬟唤我,我这才发现满手已被金簪上的花纹硌得鲜血淋漓。
安排什么?安排我做妾?
心脏处立刻传来密密麻麻的酸涩。
我闭了闭眼,强迫自己把心头的异样压了下去,然后又深吸了一口气。
罢了罢了,这事本来就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若是沈家作妖,摆平他们轻而易举。
但要是陆谦不站在我这边,那便说再多也是无用。
我烦闷地揉着眉心,又听见沈青眉被针对了在那大吵大闹。
我抬眉,想让我走,那所有人都得给我脱一层皮!
丫鬟看我脸上狠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抬笔洋洋洒洒写下休夫二字!
又将在沈家打通的关系全部撤回。
又专门给沈青眉安排了个极好的说书先生。
我借出游的名义出了京城。
走之前我叫了管事,将休夫的书信交给他。
“八百里加急,务必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陆大人手里。”
管事看我脸色战战兢兢,一点都不敢怠慢。
陆谦从未想到第一次收到自己妻子的书信竟是休夫一封。
他一向内敛的神色,刹那间变得暴怒。
他没日没夜赶回家,直接质问我留下的贴身侍女。
“给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侍女从未感受到这样的压迫,连说话都打着磕巴。
“前几日,大人你不是把沈大小姐送到府上,第二天大小姐就把侯爷带过来了,说是婚约本就是大小姐的,让大小姐嫁过来,然后让夫人做妾。”
“这几日大小姐在府上改这改那的,夫人不知道大人你心思,也没多说话,只是送了书信。”
“但大人不是回信说……说一切听侯爷安排……”
侍女颤颤巍巍的,每多说一句,陆谦的脸色便越黑一分。
“我没收到过夫人送过来的书信,我那封书信回的是侯爷要给夫人庆生。”
偏偏此刻沈青眉误打误撞扭着腰过来,本来是想色诱一番。
却没想到还没近身,就被陆谦踹了一脚。
沈青眉大怒,“你干什么……”
下一秒一把剑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如果我夫人要是出半点事,你们整个侯府干脆也别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