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深恢复记忆后,我一直痴缠着他,一度闹得满城风雨。
他讨厌听我讲那些曾经的事情,更不喜欢我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然而那天,他却拿着银戒找到了我。
这枚银戒是我在某宝上定制的,雕花镂空样式,里面刻着我们名字的首字母。
我和霍景深各有一枚,算是我们的订婚的戒指。
看到戒指我眼圈瞬间红了。
他说:“看到戒指我似乎模模糊糊想起来什么,似乎我收到这枚戒指的时候十分愉悦。”
我期待着看着他,等着他下一句话。
但是他却话锋一转,“安安,我需要你帮我。”
我沉浸在他可能想起过往的快乐中,没有仔细听他下一句说得什么。
只记得他攥着我的手按在协议书上:“只要你指认沈氏违规用药,我就能收购那三十家私立医院。”
“安安,我刚回到霍家,霍家的叔伯对我虎视眈眈,我必须做出业绩,才能稳住这个位置。”
当时他眼底的血丝让我心疼,此刻才明白那是资本狩猎的兴奋。
我和沈氏,都是他眼中的猎物。
一滴眼泪掉在了手背上。
我听见屋里面有脚步声传来,慌乱的擦掉了眼旁的泪水,想到自己是站在门外偷听,赶忙小跑几步离开。
过会儿,管家摇着头出来,见了我之后说道:“安小姐,霍总请您进去。”“你怎么来了?”
霍景深亲自开的门,脸上满是惊喜,“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好安排人去接你。”
随即他又一脸心疼,“怎么搞得这么狼狈,头在碰伤了?让我看看。
”
说着他上前几步,凑近看我额头的伤口。
我能感觉他的气息紧紧包围我,可不同于往日的欣喜,此时我心中有些恶心。
我朝他轻轻笑了笑,举起手中的保温桶,“给你带了份热汤。”
说罢,我默默往后退了两步,把保温桶放在客厅茶几上,同时冲坐在一旁含笑看向我们的霍母礼貌道:“看伯母似乎和景深还有话聊,我便不多打扰了。”
我微微欠身示意,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霍景深叫住我,拿起柜子里的酒精棉,为我擦拭了一下额头的伤口后,温声道:“回家等我。”
他温柔的模样与从前一般无二。
可我的心境却不复从前。
我垂着眼,轻轻应了一声。
关门离开后,我等了一会儿才离开。
果然看见保姆骂骂咧咧将我刚刚的保温筒拿了出来,“真是晦气,没事儿老送什么汤药过来,送一次扔一次!”
那碗我费了好大劲才熬好的汤药,被无情地扔进了垃圾桶中。
回到家,我洗了个热水澡,之后躲在被子中,不想露头。
迷迷糊糊睡梦中,我感觉有人捧着我的腿,为我上药。
我微微睁开眼,见是霍景深,似乎是怕我疼,一边上药他还一边轻轻吹着伤口。
我不由想起那年冬天我高烧不退,彼时下着大雪,救护车一时无法到达。
霍景深急红了眼,一遍又一遍用酒精擦拭我的身体,进行物理降温。
我看他通红的双眼,哑着嗓子心疼道:“我睡一觉就好了,叫什么救护车,那么贵……”
他却抱着我,眼中的关切和着急似是要溢出来一般,“有再多钱没有你又有什么意思?”
“安安,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也不管我们以后变成什么样,这辈子,我非你不娶。”
这时,霍景深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出去接了个电话,很快拿上衣服出门离开。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看到手机上推送的新闻——
【京圈联姻,霍氏总裁不日迎娶宋家千金】我轻笑一声,原来昨天匆匆离去,是去见未婚妻了啊。
怪不得这么匆忙。
然而笑着笑着,眼泪却一同掉了下来。
就在昨天,我还想着霍景深只是失忆了,他忘了我们的过去,忘记了我们的誓言。
他刚刚回到霍家地位不稳,迫于家族的压力,他不得不与宋氏千金周旋。
只要他想起了一切,我们还可以回到曾经。
然而,现在才发现,我不过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