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靳耘都请假了。
靳家人坐不住了,赶来了靳耘的家。
靳母敲了敲门,见无人回应皱了皱眉。
靳爸着急了:“还敲啥门,你不是有钥匙吗?”
白了一眼,靳母拿起钥匙打开了房门,一进去就闻到了浓郁的酒味。
打开灯,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一地的酒瓶胡乱摆放着,而靳耘如同木桩一样坐在客厅一动不动,眉眼冷淡,不知在想什么。
这还是她有洁癖的儿子吗?
太不正常了……
靳母走上前,生怕刺激到他,小心问道:“儿子,你没事把?”
靳耘没有回应。
靳母转头看向靳爸,眼神示意怎么办?
后者摇了摇头,冲着靳耘叹了口气,沉声说道:“儿子,当初人家嫁过来没有摆酒席,这去了总得给她办个白事把。”
所有人都认定虞晚春死了。
靳耘却是不相信,雨停了之后他参与了搜救,却怎么都没找到虞晚春的尸体。
直到今天,军方不再派人了,宣布全车无一存活。
他也彻底死了心。
听见爸的话,靳耘心口钝痛,他竟然连婚礼都没给她办。
一开始,靳耘是恨虞晚春的。
恨她心思歹毒,竟然不顾名节给他下药。
让他不得不娶她。
所以他冷漠地对待虞晚春,连看都不乐意看她一眼。
但最近的日里子,自己的视线总是控制不住地落在她的身上。
不知不觉,就上了心。
等他好不容易才认知到自己的感情,试图抛弃过往,重新与她相处。
却骤然听到了那个谣言。
那一刻,靳耘的心冷透了。
他再一次伤害了虞晚春,等他得知真相想要道歉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过了许久,靳耘僵硬的身子才动了动。
他缓缓抬头,对着父母担忧的面孔,沙哑着说了一个字:“好。”
……
虞晚春的灵堂。
棺木是空的,照片也是空的。
人死了,大家好像也忘记了之前议论虞晚春的话,纷纷说起了虞晚春的苦楚。
“晚春太可怜了,吃了一辈子的苦。”
“是啊,娘家丈夫都对她苛刻,真是不幸呀。”
“听说是虞家人逼虞晚春打胎,虞晚春才跑的,她只不过想保护孩子,这有什么错呢?”
“可惜啊,这么好的一个人就走了,这虞家太不是东西了。”
虞父虞母听到这些话,站在那儿脸都涨红了,呐呐不语。
唯独虞冠英,她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棺木旁的靳耘,眼神闪烁一下。
明明是靳耘要求打胎的,怎么全算他们头上呢?
倏的,灵堂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
众人望去,就见沈恒提着一个中年妇女的衣领进来了。
虞冠英看到这个女人,瞳孔骤然一缩。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正打算偷偷离开,就见沈恒将人提溜到中央,冲中年妇女抬了抬下巴:“说吧,告诉他们,你为什么要造谣我?”
中年妇女哆哆嗦嗦的,她环顾一圈,正好对上了虞冠英的眼睛。
下一刻,她眼神亮了,抬手一指:“是她告诉我,你和虞晚春在废桥那里抱在一起。”
众人的视线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就看见了正准备离开的虞冠英。
视线中心的虞冠英,脸色霎时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