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敢回家，找了一个酒店居住。

    早晨，顾明川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洛铭凯。

    病房里，沈昭宁不在，只有洛铭凯一个人在打吊针。

    当洛铭凯看到顾明川进来时，满眼防备：“你来做什么？”

    “我来找你谈合作。”顾明川一字一句，“比起沈昭宁，你应该更想和林雨薇在一起吧。”

    七年前，洛铭凯曾找过顾明川，并说：“你能不能成全我和雨薇？”

    当时顾明川问他：“那沈昭宁怎么办？她那么喜欢你。”

    洛铭凯却不以为意：“喜欢值多少钱？顾家可以给我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沈昭宁是很优秀，但她给不了我想要的。”

    要不是四年前，林老爷子拿洛铭凯的命威胁他离开，他根本不会离开林雨薇。

    现在林雨薇接管了林氏，有权有势，林老爷子也管不了她了。

    洛铭凯听到顾明川的话，却沉默了。

    顾明川继续说：“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你劝她跟我离婚。”

    “你放心，她的财产我一分不要，只要你娶了她，全都是你的。”

    洛铭凯蹙眉：“你有这么好心？”

    顾明川不想在外人特别是情敌面前，说出自己的软肋。

    “不是我好心，而是比起她的钱，我更想要自由。”

    听到这话，洛铭凯冷笑：“顾明川，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我最讨厌你说这种清高话，你随口不要的女人，是别人几辈子都羡慕嫉妒不来的，凭什么？”

    顾明川闻言，眼底都是空洞：“你有没有想过，我从小订婚的未婚妻林雨薇喜欢你，我后来爱上的沈昭宁，眼里也只有你。你拥有的也是别人羡慕的？”

    洛铭凯闻言一怔。

    良久，他才说：“我不会帮你的，因为我要的不只是你老婆的钱，还有沈昭宁的爱。”

    而这时，病房门开了。

    沈昭宁满面寒霜地站在病房门口。

    洛铭凯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沈昭宁走进病房，看向顾明川：“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问铭凯。”

    “嗯。”

    顾明川点头，转身往外走。

    他的身后，传来他们的争执声。

    不知道在门外等了多久。

    顾明川听到门把手发出声响，就看到沈昭宁出来，轻轻地带上门。

    “顾明川，聊一下吧。”

    医院楼下。

    沈昭宁率先开口。

    “洛铭凯和你妻子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她顿了顿，又说：“铭凯他从小家里条件就不好，他爸妈偏心，对他非打即骂，他一时糊涂，才做了这种事。”

    顾明川声音有些沙哑：“你想说什么？”

    沈昭宁眸中闪过一丝歉意。

    “铭凯答应我会和你的妻子断掉，但我不能再接你的离婚案了，以后我们也不要再见面。”

    听到这话，顾明川感觉自己的心口好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后，再也忍不住道。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这是我一直想问，但问不出口的问题。”

    沈昭宁疑惑：“什么问题？”

    顾明川攥紧了手，一字一句：

    “大学的时候，你为什么只跟我谈一个月，就和我分了手？”

    沈昭宁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情绪。

    “因为和你在一起之后，我才发现，我真正喜欢的人是铭凯。”

    这一刻，顾明川僵在了原地，只觉多年的执念，在这一刻都变成了笑话。

    他是在和林雨薇分手后，才开始追的沈昭宁，追了三年，在大四的时候沈昭宁才答应和他在一起。

    两个人在一起的一个月里，沈昭宁对他很好。

    他喜欢吃城南老字号的苹果派，沈昭宁每天早上都会去城南排长队给他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