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锐拿到骨灰,没有丝毫逗留的意思。
他抱着那一个小小精致的骨灰盒放到了副驾驶坐上,眼中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悲伤。
曾经那么鲜活动人的楚千兰,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一方小小的盒子,一把尘土。
不过让他庆幸的是,在楚千兰生命最后的时光,是他在医院陪着她的。
他知道她的胃癌晚期治不好了,也知道她的心脏是捐给了米思。
他每天看着她的状态一天天的变差,到最后瘦的几乎只剩下了骨头和一副皮囊。
在生命的最后,楚千兰拜托了他一件事。
那就是希望他可以帮她料理她的身后事,给她找一个安静的安息之地。
楚千兰也知道,她的父亲躺在病床上,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做不了,而她的母亲,一个贪婪的,只想凭借着她圈钱的人,哪里会想着给她好好操办后事。
至于她曾经的丈夫凌墨初,本就恨不得她死吧。
楚千兰走的那一天,他没有去,因为楚千兰说她像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走,没有哭泣,没有遗憾,没有不舍……
秦锐每一天人坐在公司里,心却在医院,楚千兰最后所有的身体状况,状态,他都知道。
可是正因为这样,对死了的人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但是对活着的人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致命的煎熬。
压下心中的痛苦,秦锐启动车子,可是在转角的那一刻,一辆车子飞奔而来,秦锐赶紧打方向盘才躲了过去。
只是车子还是剐蹭在一起。
就在秦锐正准备下车的时候,下一秒,他看到了凌墨初从那辆车上走了下来,一身黑衣,浑身包裹着一层能冻死人的寒意。
他的手里拎着一跟棒球棍,他毫不犹豫地走了过来,然后将棒球棍重重地甩在了前面的挡风玻璃上。
挡风玻璃瞬间裂成了蜘蛛网的样子。
秦锐嘴中冷冷的骂了一句,“疯子。”
然后打开门下了车,就算是凌墨初疯了,他也不怕,因为他也不是什么善茬。
下车的那一瞬间,他就把车门锁上。
“凌总,你这是有钱没处花了,想要给我换一台新车?”
凌墨初冷冷地看着他,眸色如墨染,“骨灰盒给我。”
秦锐转头看了一下副驾驶座上的骨灰盒,“不知道凌总要那个做什么,千兰已经死了,难道她死了,你也不愿意让她安息吗?”
秦锐的眼中满满的全是敌意,严格意义上来说,情敌也是敌人的一种。
他自认比凌墨初差不了多少,可是楚千兰却满眼只有他,就连当初他用了那样的手段逼迫楚千兰嫁给她,可是楚千兰却还是抵死不从,而他脖子上牙印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是她得到的又是什么,心里无尽的折磨。
他不甘心,楚千兰什么都好,就是看男人的眼光不行。
“凌墨初,我为什么麱给你,你根本不配。”
话音刚落,凌墨初直接一拳头重重地砸了过来。
两个人瞬间扭打在了一起。
秦锐看着像是黑社会老大的样子,但其实就是个花架子,还没一会就被凌墨初打的站不起来了。
凌墨初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然后拿出秦锐的钥匙打开车门。
然后从副驾驶上拿书那个熟悉的骨灰盒。
这个就是楚家的阿姨抱着的那个骨灰盒,他们说这里面装的是楚千兰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