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川被她冷厉的神情刺得心头一痛,就好似数根金针刺进胸膛,泛起一阵阵密密麻麻的锐痛。
孟宴川翻身下马,朝着沈宥清走近几步,而沈宥清见状立刻退后几步。
他双目赤红,眸中翻涌着痛色:“清清,你听本王说。本王与颜如玉不过是逢场作戏,本王只是见她可怜,不忍对她厉色,你才是本王心中真正的挚爱。”
见沈宥清神色未变,一副毫无反应的模样。
他眸光黯然,像是一滩死水,涩声道:“昨夜本王做了一个梦,梦里本王一如先前所想的那般娶了你。只是……”
孟宴川顿了顿,又缓缓说道。
“梦中的一切就好似真切存在过的一般,梦里的你与本王早早定了亲。我们相濡以沫,成婚生子后,本王却不知为何不再管你。”
“本王竟让清清一个女子照顾亏空严重的景王府,照顾孟家一家老小。直到,你年老将死之际,才在一处小院,寻到了分别几十年不曾归家的本王。”
“在梦中本王不知为何竟会和颜如玉相拥在一起,并且许诺生生世世还要在一起。这简直荒唐,可这梦境实在真实得叫本王可怖!”
听到这话,沈宥清淡漠的神色才终于出现一丝崩裂。
她瞳孔震了震,嗓音冷得仿佛没有一丝温度道:“这不是梦,景王殿下,这是我真真切切活过的前一世。”
孟宴川满脸震惊,瞳孔愕然地瞪大。
梦境和现实的真真假假就好似泡影让他恍惚,孟宴川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但沈宥清淡漠认真的神情告诉他,自己对她的伤害真正切切存在过。
随即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一脸痛苦地艰难出声道:“都是本王的错,是本王辜负了你。清清,你再给本王一次机会好不好,本王定会改过自新,再也不会负你。”
“你不要去边塞,不离开本王……”
而坐在马车里的呼延瑜早将这一切听在耳中,他明白此时的自己不该出面。这是,沈宥清和孟宴川之间的恩怨,旁人不该插手。
孟宴川还在苦苦恳求沈宥清给自己一次挽回的机会。
可他不明白,破镜怎能重圆,湖水怎能倒流?
沈宥清一步一步朝孟宴川走近,直到站在他面前才停住。
孟宴川抬着希冀的眸子看向面前的沈宥清。
而沈宥清却猛地高高扬起手腕,随后如风扫落叶般狠狠落在孟宴川的脸上。
“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
这一掌她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打得孟宴川趔趄。
随后,便是一掌接一掌地落下,可孟宴川却不避开,仍旧觉得沈宥清从前爱自己入骨,只要她消气,他们便还能回到从前。
沈宥清斥道:“这一掌,打你不仁不义,前世我为你操持府邸,任劳任怨,你却日日流连在颜如玉的温柔乡中。”
“这一掌,打你薄情寡义,前世我真心待你,你却朝三暮四,与颜如玉暗中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