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每次问他，他总是逃避，她就误以为他始终要将她排除在外。

    可今天顾清宴的一番独白，将她印象里原本那个高高在上的顾清宴全都打碎了。

    系统的声音还在继续催促：【宿主，请尽快做出决定。】

    苏怡宁解开安全带，身体前倾，将顾清宴冰冷湿润的手握住：“我不会离开你。”

    既是对顾清宴的回答也是对系统的回答。

    顾清宴讶异一瞬，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撇过头，指尖都在发颤：“真的吗？”

    车窗外的灯亮得刺眼，落在苏怡宁身上却显得那样柔和。

    空气中的水汽似乎飘到了车内，灼热了他的眼眶。

    原本所有的预设全部崩塌。

    顾清宴刚刚理清思绪的脑袋像是一根被扯断了的项链般断裂。

    他小心翼翼地反握住苏怡宁的手，上面的婚戒彻底将苏怡宁的防备击碎。

    “真的吗？”

    “这戒指你还带着？”

    两句话在逼仄的空间里相撞，那些隔着谎言和利用的爱好像被重新洗涤。

    苏怡宁轻笑着点头，她从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还要爱顾清宴。

    她第一次感受到顾清宴澎湃的爱意，她可以不用数据去试探也能知道顾清宴对她的爱。

    顾清宴还在反复确认：“真的吗？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就算我是这样的人，你也愿意和我在一起？”

    顾清宴的话说得又急又快，紧蹙的眉毛显示出他的急切。

    苏怡宁盯着顾清宴焦急的脸，翘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顾清宴，回答我的问题。”

    顾清宴轻轻转动着戒指，声音里有一丝落寞：“你留给我的只有这个了。”

    “你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

    苏怡宁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搂着他的脖子，垂下眼吻了吻他的额头，嗫嚅着说：“我不会离开你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顾清宴不语，只是紧紧盯着她看，好像要将她整个人看穿一样。

    苏怡宁挠了挠顾清宴的手心，另一只手抚上他紧蹙的眉，试图让他放松：“怎么？不相信我？”

    顾清宴垂下头将自己埋进苏怡宁肩颈，轻轻啃咬着她的锁骨，小幅度地摇摇头。

    “不是不相信你，是我觉得我不配。”

    苏怡宁吃痛的“嘶”了一声，有些失笑：“你是小狗吗？为什么咬我？”

    顾清宴不肯抬头，闷闷的声音传来：“对不起，别怪我，你是不是还不肯原谅我？”

    苏怡宁紧抿着唇，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对。”

    “我没办法原谅，但是可以试着和你重新开始，我们都不是小孩了，现在的身份也很特殊，我们是没有办法名正言顺地在一起的。”

    顾清宴眼神明显黯了黯：“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苏怡宁屈指在他眉心弹了一下：“对不起你已经说的够多了，不用再说了。”

    顾清宴捂着额头抽气，苏怡宁却像是因为报复了他一下而心情大好：“如果你再伤我的心，我就再也不回来了。”

    顾清宴低着头将苏怡宁不自觉握紧的手撑开，强硬地和她十指紧扣：“不会了。”

    笑容有些苦涩：“我发誓绝对不会这样了。”

    苏怡宁看着两人交错的手，顾清宴指间的戒指因为用力在她手上硌出一圈痕迹，她突然有些难过：“我的戒指，是不是没有了？”

    苏怡宁的话前言不搭后语，顾清宴却听懂了，开了一侧车门，叮嘱着：“我很快回来。”

    时间好像突然倒退，回到了他们谈恋爱的时候，他给她拍去戒指的照片，满心欢喜地期待苏怡宁的回复。

    “叮咚！”

    消息提示声响起，是一则视频——苏怡宁手脚都被捆住，头发凌乱被人吊起。

    呼啸的风声混着电流声的清晰地传进他耳朵里。

    苏怡宁说：“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