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聘婷说：“当然算数。”

    就在等她说这句话，程自山一向冷峻的眉眼舒展：“那好，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程自山开了车，两人来到了镇上的一家中餐厅。

    找了一个靠窗的地上坐下，点了菜。

    餐厅上菜很快，很快上了菜。

    周聘婷动筷，食物进入食道的那一刻，身体总算是暖和了一些。

    “我们有很久没这样在一起安静吃过饭了。”

    其实不光是吃饭，还有其他事。

    程自山面上露出惭愧的神情：“对不起，是我没尽到做丈夫的责任。”

    周聘婷没有说话。

    有时候，别人说对不起，不一定就能得到原谅。

    程自山的话如同一道惊雷落在周聘婷耳朵里。

    周聘婷反问：“你觉得可能吗？”

    程自山也知道是妄想，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我当然知道没有可能。”

    可他心里还是怀着这样的幻想。

    周聘婷也没有否认。

    程自山真诚的看着她：“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你。”

    周聘婷看着他。

    程自山望着她清澈懵懂的眼神，心里十分惭愧，嘴角的苦涩更甚。

    “我以前确实喜欢江南，但我现在才明白我早就喜欢上你了，是我明白得太晚。”

    周聘婷神色淡淡：“我这辈子，只喜欢过一个人，不太懂感情，我不知道如果换成别人，会不会原谅你？”

    “但我现在，不太想原谅你，也不需要你的补偿。”

    听到她这样说，程自山露出痛苦的神色。

    她很单纯，只全心全意的喜欢过他一个人，可满腔的热情却被辜负了。

    周聘婷曾经见过他这样的神色。

    五年前，江南结婚的时候。

    周聘婷朝店内招手：“服务员，来一瓶啤酒。”

    程自山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周聘婷要拿酒来。

    眼见服务员拿来酒，周聘婷直接就给自己倒上。

    程自山阻止：“你要喝酒？”

    可周聘婷却把倒好的酒摆到了他的面前，语气温和：“喝吧。”

    程自山看不懂了，下意识想拒绝：“我还开车呢。”

    周聘婷却出乎意料的豪爽：“那今天就不回去了。”

    这次轮到程自山愣住了。

    周聘婷看着他：“喝了酒，大醉一场，醒过来，什么痛苦都能忘记了。”

    她潜台词还没说出来，就像五年前一样。

    程自山没有喝。

    周聘婷回忆：“五年前，江南姐出国那天，你在江南姐家楼下大醉一场，当时你喝了五瓶酒，在外面坐了一夜。”

    程自山抿唇：“你……”

    怎么知道还没问出口，周聘婷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点头：“没错，我无意间看到的，还在花坛的另一边陪着你。”

    程自山闻言，正感动，就听周聘婷说：“很傻是吧？”

    “第二天醒来，你就跟没事人一样了，不久甚至能放出消息要相亲。”

    程自山惭愧低头。

    其实当时他存着赌气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