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保证,以后会一辈子对你好。”
他跪在地上,抬眸看着我,脸上露出讨好的笑。
这是十几年来,盛言明第一次以“哥哥”自称。
在那之前,他厌倦插足的小三,厌倦背叛婚姻的父亲,也厌倦追着喊他“哥哥”的我。
我还记得八岁那天,我鼓起勇气想要缓和和盛言明的关系,却被他一把推下楼梯摔断了腿,躺在医院休养了两个月。
后来他终于明白我和我妈是两种人,才不情不愿接受了我。
可看到他向我伸出手时,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是担心下一次被推下去。
他的道歉来得太晚了。
就像现在一样。
我蹲下身,平静地看着他。
“盛言明,我早就不喜欢你了。”
“而且……”
我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从火灾被放弃的那刻起,我们就不是家人了。”
盛言明脸上的血色“刷”一下褪去。
他的瞳孔不停震颤着,爬过来抓住我的裤脚。
“你不能,姜梨,你不能扔下我。”
埃尔克等了我很久还不见进屋,很快意识到情况不对,看到我被盛言明纠缠不休,他大步冲出来。
向来温柔耐心的埃尔克此刻满眼冷峻,他一脚踹开盛言明,当在我面前,冷声道。
“姜梨小姐不愿意和你沟通,请你自觉离开。”
“如果再敢跟姜梨小姐动手动脚,我会毫不客气将你驱逐。”
埃尔克握住我的手,停滞的血液再次流动。
“没事了,姜梨,有我在。”
他温声道,心里的烦躁也奇迹般消散。
内心再一次回归平静。
盛言明看到这一幕,瞳孔猛地缩小,厉声道。
“他是谁?!姜梨!你怎么可以背叛我,你不能!姜梨,你只能是我的,我们说好了,要一辈子陪伴彼此,你怎么能先背叛我!!””
他想问我要一个解释,而回应他的是埃尔克的重重一拳。
盛言明被打得偏过头,嘴角溢出血迹,我没有看他,沉默着将挽着埃尔克的手收得更紧了些。
盛言明终于冷静了下来,他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我和埃尔克紧紧相牵的手。
良久,一滴眼泪从他的眼尾滑落。
我没有理会他,和埃尔克回了家。
“姜梨,你是为了躲避他才会来到新西兰吗?”
埃尔克捧着我的脸,我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内疚。
“如果当时我在你身边就好了,这样你也不会被那种人伤害。”
他紧紧地抱着我,似乎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
肩头传来冰冷的触感,是埃尔克的眼泪。
他在哭。
是为了我。
很难用语言来形容这一刻的心情。
好像长久以来心底缺失的某一块又长了出来。
终于拼凑出完整的自己。
我心头一动,低头吻在他的额头上。
“埃尔克,我已经走出来了。”
“他困不住我。”
那天过后,我以为盛言明会识趣离开。
可他没有。
他只是沉默地出现在我经过的每个地方。
有时是超市货架旁,有时是公园角落,他摆出一副忧愁悲伤的模样望着我,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没有理会他。
直到埃尔克向我求婚那天,盛言明冲出来将精心布置的场地砸得一团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