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处是锋利的刀尖,身旁是手脚被绑住动弹不得的沈晴。
远处是被多人胁迫跪在地上的盛言明。
“放开她,有什么事冲我来!”
他吼着,拼命想要跑过来。
有一瞬我以为盛言明是在为我担心,直到沈晴眼角的泪滑落,盛言明道。
“沈晴,别怕,没事了,我的人很快就会赶过来。”
“我再说一遍,交出项链!”
为首的绑匪神情狠厉,“简直是胆大包天,连林家的东西也敢动。”
我猛地看向沈晴,沈晴却只是满眼含泪,“泽川,不能给,那是我妈妈唯一的遗物了。”
匪徒的刀往下按了按,颈间刺痛,一阵湿热。
我知道那是我的血。
盛言明脸色一白,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连绑匪也看出我对于盛言明而言一文不值,他转动眼珠,扔下我,抓起沈晴。
“不要——!”
绑匪还没动,盛言明先一步出声阻止,“别伤害她!”
汽车轰鸣声响起,逐渐逼近,很快将厂房团团围住。
绑匪知道今天只能先放弃,他扔出烟雾弹,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火舌贪婪地舔舐建筑,所到之处皆成火海。
盛言明冲了进来,他的头发被烧得卷曲,身上的名贵西服被烫出窟窿,掌心是明晃晃的水泡。
他抱起沈晴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安抚。
“沈晴,别怕。我会救你出去。”
他忘了受伤的我,不记得曾有一个人与他相伴十年。
挣扎着往外跑时,我听到了绑匪们的谈话,“本以为惩罚小偷用黑道的办法更快,没想到那男人像是吃了迷魂药,铁了心要护着她。还是得动用政治关系,查查那个沈晴和盛言明,把那女人偷窃的证据发出去,消息传播的越广越好。”
我终于明白,他们的目的不是抢劫,而是夺回。
是沈晴。那条项链根本不是遗物,而是她偷来的。
盛言明被她蒙在鼓里,成了工具。
可惜的是我没办法亲眼看到他后悔的模样。
所有人都离开后,我拨通了假死服务的电话。
“把尸体放在城西的废弃厂房。”
我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坐上飞往新西兰的飞机。
十个小时落地小镇时,我看到手机上媒体竞相报道的火灾。
“废弃厂房发现不明火灾,现场只有一具烧焦的女尸,目测年龄在二十二至二十五之间,请家属前来认领。”
刚搬来小镇的那几天,我总是会做噩梦。
梦到盛言明攥着我的手,将我按在手术台上。
巨大的恐慌迫使我惊醒,我喘着粗气,颤抖着抹掉溢出的眼泪。
直到看到窗外明媚的阳光和平坦柔软的草地,焦虑的心情才终于平缓。
我一遍遍告诉自己,我已经彻底摆脱了过去。
盛言明再也不会搅乱我的生活。
三个月的时光足够我适应新环境。
邻居埃尔克又一次敲响我的门。
“姜梨小姐,我做了苹果派,你要尝尝吗?”
埃尔克温声道。
这是这个月埃尔克第十八次登门拜访。
他不擅长伪装自己的心思,爱意从碧蓝的眼眸里溢出来。
对于他的热情追求,一开始我选择了回避。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后,连夜写了长长的一封信塞进了门缝,多次郑重表明,对我只有爱慕绝无其他亵渎的意思。
那之后他没有再出现过。
只是打开门后经常会看到一束带着露水的郁金香。
我还从未见过这样含蓄而热烈的感情,思考再三后,决定在圣诞节那天邀请他。
埃尔克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白皙的脸庞变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