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趁现在逼皇上废掉娴妃!】
【搬出霍家军!让皇上不敢心软!】
我眯了眯眼。
秦煜此刻写下这种弹幕,恐怕是想让我暴露野心,引起父皇忌惮。
然而,我尚未开口,母后却已冷笑出声。
“皇上,臣妾的父亲镇守边关多年,十万霍家军誓死效忠。若此事不了了之……只怕会寒了边关将士的心啊!”
“娴妃当年趁臣妾怀孕,爬上龙床,早已被父亲逐出家门。我与她,孰轻孰重,还望皇上三思啊!”
父皇浑身一震,秦煜却得意地勾起唇角。
我心下一沉,本以为母后此举会适得其反。
谁知,父皇却缓缓起身,沉声道:“娴妃谋害皇嗣,祸乱宫闱,即日起废为庶人,打入冷宫!”
娴妃瘫软在地,发髻歪斜,再无半分威仪。
灵昭脸色惨白,不可置信地看向我,眼中满是怨毒。
我状若不经意地扫向秦煜——
他脸色煞白,捏紧了拳头,显然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垂眸,心中冷笑。
他想害我,却反倒害了娴妃。
因为父皇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忌惮霍家军。
我怎么忘了呢?
当年母后大闹后宫,甚至拿剑架在父皇脖子上,那犯的可是灭族之罪,却能全身而退,靠的就是霍家十万铁骑的威慑。
由此可见霍家军的威力。
这份忌惮,既是弊端,也是利器。
若好好利用,它将成为我手中最锋利的剑。娴妃被废三日,灵昭就在御书房外跪了三日。
她额头磕得青紫,声泪俱下:“父皇!儿臣与您是滴血认亲过的!儿臣怎么可能不是您的亲生女儿!娴妃姨母定然是被冤枉的!求您念在多年情分上,饶她这一次吧!”
皇上起初闭门不见,但灵昭不死心,竟当众高喊:“父皇若执意废了娴妃,那就是不认儿臣这个女儿!是在逼儿臣去死啊!”
我不动声色地站在龙案旁替父皇研墨,血色弹幕却疯狂刷屏:
【快!趁机提议废掉灵昭公主!】
【皇上现在起了疑心,正是好机会!】
我冷眼看着弹幕的怂恿,知道它们是想让皇上觉得我急不可耐地上位。
但是,我还是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儿臣有一事,不得不禀。”
父皇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说。”
我抬眸,一字一顿:“儿臣恳请父皇,废、灵昭、公、主!”
话音刚落,殿内霎时静得落针可闻。
跪在灵昭身旁的秦煜低垂着头,唇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
皇上缓缓眯起眼睛,指节在龙案上轻轻叩击:“堇儿,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我迎上父皇审视的目光,沉声道:“儿臣自然知晓。之所以请废公主,是因为——”
我顿了顿,目光直直扫向灵昭:“灵昭,并非父皇亲生。”
灵昭猛地抬头:“你血口喷人!上次滴血验明明……”
“那是因为上次的水里加了白矾!”
我冷声打断,从袖中取出一个锦袋:“这是当日验血的玉碗,儿臣命人暗中收了起来。太医可查验碗底残留的白矾粉末。”
秦煜闻言浑身一颤。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显然没料到我竟会留此后手。
灵昭脸色煞白,却仍强撑:“胡说!这白矾谁知道是不是你后来涂上去的?”
她指着我厉声道:“你说我动了手脚,我还说是你动了手脚呢!”
我平静道:“既如此,不如我们一同重新验一次?”
灵昭瞬间噎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啪!”
父皇突然抓起案上的青瓷茶盏狠狠摔在地上。
碎片四溅,他直接用手抓起一块瓷片,在指尖划开一道口子。
李德全慌张大喊:“皇上!您怎么能自伤龙体啊!”
可父皇却不管不顾,直接将殷红的血珠滴入茶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