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瞪大眼,皱眉道:“苏堇夏,你做什么!”
灵昭见状,一把拽住我的前襟:“放肆!谁准你碰阿煜的?”
我纹丝不动,冷冷地注视着他们:“我不过在唤自己的夫君,何来放肆之说?”
我慢条斯理地开口。
灵昭被我这话激得脸色铁青。
她猛地抽出腰间玉佩朝我面门砸来。
我侧头避开,玉佩“啪”地碎在柱子上。
她趁机一把将秦煜扯到身后,怒喝道:“苏堇夏!你以为验了个血就能翻天?阿煜心里从来就只有本宫!”
“若不是安远侯那个老匹夫执意要让阿煜娶你这个贱民,现在阿煜早就是我的驸马了!”
秦煜故意将身子往灵昭背上贴了贴,挑衅般地朝我扬起下巴。
我冷笑不语。
只有秦煜这个眼皮子浅的,还上赶着给灵昭当驸马。
安远侯分明是不想趟皇家的浑水,才让秦煜娶了我这个门当户对的女儿。
“罢了。”我状若无奈地摇头,“既然如此,那我便成全你们。”
我猛地撕下一截衣袍,咬破指尖写下和离书。
“你走吧,我放你自由。”
秦煜喜形于色,一把抢过血书,藏进怀里。
“昭昭,我终于可以跟你厮守了!”
两人相携离去时,还不忘朝我投来同情的一瞥。
我望着他们的背影,不禁摇头。
一个蠢钝如猪,一个蛇蝎心肠,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我才调转脚步往外走去。
当年的真假公主案,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三日后,母后设宴,庆贺我得封公主。
我坐在席间,指尖摩挲着袖中那封密信。
连日来的奔波总算有了收获。
当年的真相与我料想的相差无几。
母后坐在上首,妆容精致。
我那素未谋面的姨母娴妃扭着腰肢进殿:“恭喜姐姐,喜得贵女。”
说话间,她上下打量我一番。
想必这就是皇后那个庶出的妹妹了。
母后轻轻抬眸,与我视线相撞,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时机到了。
“皇上,臣妾敬您一杯。”母后盈盈下拜,素手执盏的模样温婉如水,“这些年是臣妾太任性,错怪了您。”
父皇明显一怔。
母后的性子最是刚烈执拗,入宫二十载何曾这般低眉顺目过?
此刻她眼波流转间竟带着几分少女般的娇怯,连我都险些信了这情态。
父皇果然龙颜大悦,亲自离座搀扶:“皇后能想通就好,往后……”
话音未落,母后起身时,突然“失手”打翻了酒盏。
琥珀色的琼浆泼洒在娴妃的衣袍上,洇开一片暗色。
“哎呀!”母后素手“慌乱”地去擦拭姨母的裙摆,却在俯身时对我几不可察地眨了眨眼。
刹那间,她指尖一勾——
娴妃腰间的香囊应声而断。
数十颗浑圆的珍珠滚落在地,其中一颗竟“咔”地裂开,露出里面发黄的纸条。
娴妃不明所以。
皇上也皱眉:“这是?”
我抢先拾起,展开那张的泛黄笺纸。
墨迹虽褪,仍能辨认出字迹:“待皇后产子,以乞儿代之,事成赏金千两。”
满座哗然中,娴妃霍然起身:“栽赃!这必是栽赃!”
“皇上!当年之事若真是臣妾所为,臣妾怎会蠢到把这致命的证据随身携带十八年呢?”
父皇眸光微动,怀疑地看向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