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几名婢女便很快重新为苏明霜布置好了新的菜式。

    苏明霜低头一看，炙烤鹿肉、烩鱼翅和蒸鳖……

    道道荤腥，都是自己不爱吃的菜品。

    殷墨白当真是对她不在意。

    苏明霜只吃了几口，便落了筷子，起身离开。

    “殿下，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不然我爹爹该担心了。”

    “您和颜小姐慢用。”

    殷墨白看着她的背影离去，先是一愣，而后起身丢下颜如玉，跟了出来。

    “霜霜，今日是本王的生辰，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三年前，颜如玉嫁人离开京城后。

    殷墨白日日借酒消愁，苏明霜不知他是为了一个女人，以为他是朝堂不顺。

    于是会想方设法逗他开心，还会在每个节日，给他准备礼物。

    今日他的生辰，苏明霜怎么会忘准备礼物？

    昨日不是还在绣香囊吗？

    苏明霜立即回：“祝殿下洪福齐天，万福金安。”

    殷墨白眸色黯了又黯：“霜霜，本王要的不是一句祝贺。”

    这一刻，他才察觉到了苏明霜的改变，变得有些客气疏离了。

    三年前，两人订亲后，明明她很是活络开心，事事都与自己分享，可最近好似一直在躲着自己。

    而苏明霜看着他，只觉得讽刺。

    前世殷墨白每次生辰，苏明霜都会精心准备礼物，但他从来不在意。直到苏明霜偶然发现，他藏在书房的一个锦盒里，满满都是和颜如玉有关的东西。

    上一辈子的今天，苏明霜送给他一个自己亲手绣制的香囊。

    他却说自己常在外行走，容易丢失，从未戴过。

    等苏明霜再次问起时，他已然不知放在何处了。

    收回渐远的思绪，苏明霜淡淡道：“望殿下见谅，我今日忘记为殿下准备生辰贺礼了。”

    闻言，殷墨白只觉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滴地脱离自己的掌控。

    薄唇嗫嚅许久，他才说：“无碍，忘了便忘了吧。”

    紧接着，他又道：“锦衣楼近日新进了许多新的样式和料子，我们明日一同去看看，做几身成婚之后的衣裳吧。”

    看着殷墨白一反常态的主动，苏明霜猜到他是因为今夜膳食之事有些愧疚，才想着要弥补自己。

    苏明霜也没拒绝，点了点头道：“好。”

    匈奴远在边塞，凛冬将至，想来那里的气候定是酷寒。

    她要做一些冬衣。

    翌日响午，锦衣楼。

    殷墨白温声道：“霜霜，你尽管挑，只要是你喜欢的，本王都替你买下。”

    苏明霜在一排排琳琅满目的绫罗绸缎中走过，只觉得眼花缭乱。

    这时，她看到不远处的殷墨白选了几匹绸缎递给了锦衣楼的掌柜。

    她细细看着殷墨白挑的几匹绸缎，其绣花繁琐又精致，分明都是颜如玉喜欢的夸张样式。

    而自己只喜欢简约大气的素色锦。

    苏明霜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随手取下来几身做冬衣的厚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