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爷咬着后槽牙,手指紧紧攥住拐杖,声音压得低沉却凶狠。
“老傅,你……有什么要说的?”
温颖忽然跪下,朝姜老爷重重一叩:“爸,事到如今我什么都不怕了。”
“望青临死前拼了命想找到阿音,我要是再不替他说出来,那我才是真的不配做他的妻子!”
“如果这一切真和老傅有关,您今天要为他留情……那我明天就给您儿子陪葬!”
08
老傅面色铁青,嘴唇哆嗦着强撑镇定:“我、我那是十几年前在前线被热水……”
“医生!”
姜老爷子暴怒出声,一掌拍碎拐杖上的玉头,“去检查他那伤,我倒要看看,这伤到底是不是被热水烫伤的!”
医生不敢怠慢,立刻上前扒开老傅左侧衣袖,查看那块被他小心遮盖的皮肉。
几秒后,医生抬起头,神色复杂:“是……汽油高温烧伤。”
“位置偏斜,属于泼洒性灼伤,不可能是热水。”
大厅哗然。
老傅脚下一软,差点跪下,嘴里却还在狡辩:“我、我、我真的忘了是怎么弄的了,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够了!”
姜老爷子一声怒吼,眼睛通红,浑浊里压着杀气:“你是不是以为我这老骨头就真软了?”
“我告诉你,望青的命,要是我今天不讨回来,我不配做他爹!”
他一脚踹翻前方桌几,冷声喝道:“来人,把所有说谎的,全都给我吊起来!”
“从今天开始,谁不说实话,谁就给我脱皮拔筋!”
四个黑衣打手从屏风后走出来,面无表情,拎起铁链将人一个个拖出去。
傅百川尖叫着:“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为了您好啊,这个姜芸音不是什么好人啊!”
他和老傅、姜巧歌、姜巧歌的父亲被强行吊到院中粗大的铁柱上,双手反绑,脚尖离地。
下一秒,皮鞭落下。
“啊!”
傅百川第一个尖叫出声,姜巧歌牙关咬死,硬是没哼一声。
“说不说?”打手冷笑着问。
没人回应。
“继续!”
又是一轮鞭子落下,皮开肉绽,血滴成线。
再过几分钟,盐水盆端了上来。
“这几位不是怕疼吗?那就让你们清醒点。”
盐水一点点往血口里泼去,傅百川痛得几乎癫狂,浑身抽搐,终于再撑不住,泪流满面大喊:“我说!我说!”
“是我……是我最早知道她是姜芸音,是姜家的亲孙女!”
“可那个时候我已经和巧歌在一起了……我得为了我和她的未来考虑,只能和她联手,先安排个‘像的’,稳住局面再说!”
“我真的只是想保住继承权,保住姜家的财产……我不是真的想伤她……我……”
他痛哭着,死死看着我,满眼祈求:“阿音……阿音你信我……我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害你……你忘了以前我有多爱你了吗……”
“你忘了我说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了吗?你……你让他们先放了我好不好……”
他声音哽咽到几乎说不清,披头散发,脸上全是血泪与鼻涕,像个快疯了的鬼。
我低头看着他,那一眼冷得像霜刀。
“我都记得,所以现在……我才这么狠心。”
这时姜巧歌终于咬紧牙:“别听他胡说八道……都是他搞出来的……我根本不……”
“你闭嘴!”
傅百川疯了般回头怒吼,“是你说要一起吞姜家的!你说要做老爷子眼中最像望青的孙女!现在出事你就甩锅给我?”
“你不做人!”
见她们争吵起来,姜老爷挥了挥手。
几个人端着两大盆热油进来。
“你们口径再不一致,泼下来的可就不是盐水了,是热油!”
姜巧歌脸扭曲了一下,还是没说话。
这时,姜启元惨叫:“别!别再折磨我了!我说我说!”
“孩子……是我和老傅一起干的!是我们找人把姜芸音偷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