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

    医生说道，“强烈的情绪刺激，或许能唤醒她的意识。”

    深夜。

    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林叙言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保镖，押着一个满脸惊恐的女人——江欣苒。

    “跪下。”

    林叙言冷声道。

    江欣苒腿一软，直接跪在了黎音的病床前。

    “林总……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哪里还有当初嚣张的样子？

    林叙言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俯身，在黎音耳边轻声说道：“音音，你看，我把她带来了。你想怎么处置她？嗯？”

    他的声音温柔得近乎诡异，手指轻轻抚过黎音的脸颊。

    “你想剁掉她的手吗？”

    “只要你睁开眼睛，我帮你。”

    江欣苒吓得浑身发抖，疯狂磕头：“黎音！哦不，林太太，我错了林太太！我不该烫伤你！求你饶了我！求你！”

    她的额头磕出了血，可黎音依旧毫无反应。

    林叙言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欣苒，声音冰冷：“看来……她不想亲自动手。”

    江欣苒猛地抬头，惊恐地看着他：“林总……”

    林叙言扯了扯嘴角，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他没说话，但保镖已然会意，像是拖死狗一样把江欣苒拖了出去。

    林叙言转身，重新坐回黎音床边，握住她的手，低声道：

    “音音，你看，欺负你的人，我都处理干净了。”

    “你……还不愿意醒吗？”

    黎音依旧安静地躺着，仿佛对一切都无动于衷。

    林叙言的指尖微微颤抖，最终，他缓缓俯身，将额头抵在她的手背上，声音哽咽：

    “音音……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你当真，要逼疯我，是吗？”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黎音苍白的脸上。

    她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或许是终究不愿意继续看他这么疯狂下去，或许是打算亲手结束这一切，她睁开了双眼。

    “林叙言……”

    当她开口的那一瞬间，林叙言的呼吸骤然停滞。

    他猛地站起身，疯狂按着床头的呼叫铃，嘶吼道：“医生！医生！我太太动了！她醒了！”

    医护人员迅速冲进病房，林叙言被挤到一旁，却始终紧紧盯着病床上的黎音，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仿佛只要眨一下，刚才那些全是梦！

    医生检查完，转身对林叙言说：“林先生，林太太身体指标正常，再观察几日应该能出院了。”

    林叙言听到这话，喉结滚动了一下。

    当医生走后，他再度看向病床上的黎音。

    黎音清冷的眸子也看到了他，心里竟出奇地平静。

    他瘦了很多，下巴上冒出青黑的胡茬。

    林叙言上前，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脸，手微微发抖。

    他眼眶充斥着红血丝，“音音，你终于醒了……饿不饿？想不想喝水？我去给你倒水！”

    林叙言刚要起身，黎音却开口了：“你之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狠狠刺进林叙言的心脏，“离婚协议你签字了没有？我们尽快走完离婚程序，结束这一切吧。”

    林叙言的身体猛地僵住。

    他缓缓转身，眼底翻涌着痛苦和不可思议。

    黎音平静地看着他：“这段时间你做的事我知道了，过去十年我为你而活，但从今往后我只想为自己活一次。”

    林叙言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他猛地跪在病床前，紧紧抓住黎音的手，哽咽道：“音音，再爱我一次……最后一次，这次我不会让你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