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眼见双方一触即发,警车鸣笛伴随身后的120救护长驱直入,把现场不相干的人驱散,地下车库围得水泄不通。
全场噤声,谁也不敢说话。
武装刑警大步走近,朗声喝道:
“警察办案,你们这谁是温绮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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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面面相觑,温绮宁皱眉,片刻后疑惑地站了出来。
“警察同志,是我,今天是我婚礼,您要办案,能否看在我们家和你们领导相识的份上,等婚礼结束再来。”
“届时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我们也都尽力配合。”
温父和我爸也迎着笑脸走上来,故作熟络地想要拍拍来人肩膀。
“是啊,大喜的日子,和气生财是吧。”
刑警侧身躲开,当即严肃警告:
“有人举报温绮宁涉嫌杀人,这是命案,请你们自重!”
气氛瞬间凝滞。
温绮宁僵在原地,抬头,下意识反驳:“开什么玩笑,我……”
话没说完,就对上站在警察旁边的队友,垂眸心虚的目光,难以置信道:“是你举报的”
像是想到什么,她冷笑一声。
“警察同志,她一个被吓破胆的疯子,说话根本不可信,不过是个硅胶娃娃而已,她非要说是什么尸体,这怎么可能呢”
刑警大手一挥,让人破开车库大门核验。
“信不信你说了也不算,我们自会判断,你只需要实话实说就行,懂吗”
我看见温绮宁的笑僵在脸上,似是难堪,死死咬着下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车库里的人终于被封入裹尸袋里,抬了出来。
“死人了,温绮宁杀人了!”
酷暑之下,腐烂的臭气还是让所有人为之一怔。
一部分忍不住,捂嘴吐了起来。
我也止不住地颤抖,想起自己在水箱里绝望的模样,魂体居然下意识害怕,躲闪。
窒息的痛意,至今未曾消散。
真狼狈啊……
唯有温绮宁,死死盯着裹尸袋,浑身冷得直打寒颤。
“明明是硅胶人,不可能的……不可能……”
太阳照在她脸上,却安抚不了她眼底的恐慌。
周祺迫切完成这场婚礼,上前安抚,此刻眼底的贪婪有些按捺不住。
“姐姐,哥他就喜欢开玩笑,你是知道的,别太担心了,大不了我们先和警察同志说说情,完婚后再……”
却被温绮宁无情拒绝。
她被带回警局问话,接受调查。
我默默跟了过去,想知道她有没有一刻后悔。
后悔玩游戏,后悔丢下我去找周祺。
面对刑警质问,她像是没有知觉的木偶,将那天的一切和盘托出。
“警察同志,他不会死的,他水性很好,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水箱淹死,那肯定是别人的尸体!”
时至今日,她依旧不相信我已经死了。
审讯的警员看不下去,直接将尸检报告摆在她面前。
“看清楚了,死者陆北渝,和陆氏集团陆总父子关系大于9999,支持死者为其亲子。”
除了身份确认,还清晰记录了我是溺亡。
死前体内有残留酒精成分,全身,尤其是四肢还有挣扎痕迹。
“他是在窒息的痛苦中死去的。”
警员冷眼撑在桌沿,怒声告诉她。
“温小姐,你以为人命是过家家吗把一个正常人锁在这种高达两米的封闭式水箱,别说陆北渝还是一个腿部有旧伤的,就是一个拳击壮汉乃至游泳健将都得死!”
“我就不理解,你们有什么矛盾,至于要这样虐杀他”
温绮宁呆滞坐着,看似平静的面庞,早已血色尽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