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睛,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下眼泪。
2
十岁那年,爸妈因为车祸去世,只留下我跟年幼的妹妹相依为命。
没有了父母,我跟妹妹就成了拖油瓶,平常跟我们家还有来往的亲戚,全都跟躲瘟疫似的躲着我们,就连我父母留下来的遗产,也都被他们分割走。
为了养活妹妹,我只能去捡垃圾,但仍然食不果腹,我跟妹妹饿的面黄肌瘦,妹妹还因为营养不良生了重病,后来我怕妹妹死了,背着她跪倒在孤儿院门口,想求院长收留。
可到了孤儿院,日子过得更加艰难,不仅吃不饱饭,还要被更大的孩子欺负,我为了保护妹妹,身上被打的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那天我正跟一个大孩子为了妹妹的一块饼干打架,他仗着身高体重的优势把我按在地上打,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打死时,是陆城夫妇制止来他们。
陆母温热的手按在我的头上,轻声问我,“你愿不愿意跟阿姨回家?”
那是我在父母死后灰暗的人生里,唯一的一丝光亮。
“可是我还有一个妹妹”
我怕他们嫌弃,抱着瘦小的妹妹缩在墙根处,心里想着他们要是不要妹妹,我就不跟他们走,可他们不仅没有嫌弃妹妹,反而心疼的抹了抹眼泪。
就这样,我跟妹妹都被收养去了陆家。
在陆家的那段人生里,陆母会贴心的帮我给妹妹处理伤口,准备我们爱吃的饭,合身的衣物,还会在晚上睡觉时,用温柔的声音给我们念童话故事。
就连小小的陆凌薇也对我极好,不仅帮我赶走欺负我的人,还帮我在众人面前撑腰,说谁要是跟我过不去,就是跟她过不去。
就这样,我和妹妹正式成了陆家的一员,从前食不果腹的日子就好像出现在梦里。
看完这一段记忆,网上直接炸开了锅。
“这男人真是贱,陆家夫妇跟小陆总对他这么好,他居然恩将仇报到这种地步!”
“这种人就应该判死刑!”
陆凌薇再也忍受不住,大踏步过来掐住我的脖子,滚烫的眼泪砸在我脸上。
“陆铭安,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陆家究竟有哪点对不住你,你要这么恩将仇报!”
我被她的眼泪刺伤,嘴唇蠕动半晌,还没说出一个字,一个白皙纤长的手,忽然挽住陆凌薇的胳膊,“凌薇姐姐,你还跟他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就算他承认了罪行,放完记忆后也是必死无疑,你放心,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说话的人,是这间医院的医生,林越,也是陆凌薇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用新型脑电波提取记忆的这件事,就是他告诉陆凌薇的。
两人的动作极其亲密,陆凌薇也没有推开他,而是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
“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林越举了举手里的药剂,“当然是来给他注射第二支药。”
尖锐的针头再次没入我的皮肤,我疼的冷汗淋漓,随即第二段记忆被提取出来。
我20岁那年,陆父陆母正式向众人宣布我跟陆凌薇订婚的消息。
当夜,坐在客厅里,陆母拿着一沓沓资料让我签字,我看了眼,合同上写着的全都是基金跟股份,受益人都是我的名字。
我不敢要,陆母却慈爱的看着我,“这些都是妈给你准备的彩礼,嫁妆的事,就让凌薇准备吧。”
说着,对陆凌薇耳提面命,让她日后一定要好好对我,不能有二心,否则就不认她这个女儿了。
陆凌薇笑着连连发誓,“我一定全心全意对铭安好。”
后来,陆凌薇找了美国知名设计师设计我的西装,上面别了一个精致的胸针,流光溢彩。
我沉浸在即将迎娶陆凌薇的喜悦里,可没过两天,陆父突发脑梗,晕倒在床。
陆母受不住惊吓,不省人事,妹妹还在学校里回不来,陆凌薇也因为公司税务的问题,被困在税务局里接受调查。
大厦将倾,跟陆家有生意往来的人全都避而不见。
我拿着陆父陆母给我的基金和股份,连夜找了一个律师,问他,基金跟股份的钱,能不能套出来。
3
记忆画面播放到这戛然而止。
林越像是再也忍受不住了一样,冲过来一耳光扇在了我的脸上。
“你个白眼狼,伯父伯母还有凌薇姐姐对你这么好,你居然在他们这么危急的时刻,想把钱全部套出来。”
“你拿着这么多钱到底想干什么!不会真像那些记者说的,有情人吧。”
林越的话故意把我的名声往朝三暮四上引,直播间里的弹幕也全开始大骂我是个白眼狼,还说我这种人,放在古代可是要遗臭万年的!
各种污言秽语让人不忍直视。
陆凌薇看着像是更憔悴了一样,“难道,你真的像他们说的一样,为了一个女人,不惜害我全家的性命,也要拿走所有的钱?”
“当时,我被困在税务局,拜托工作人员让你过来帮我证明清白的时候,根本就找不到你的人,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害怕躲了起来,我也没有怪你。”
“却没想到,你居然在我们陆家最困难的时候,拿着所有的钱跑了。”
“要不是林越从国外回来,给我爸做了手术,我也拼命找证据证明了我的清白,你是不是就已经跟着那个贱女人远走高飞了!”
闻言,林越连忙扶住满脸痛苦的陆凌薇,“凌薇姐姐,为你做的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