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重复遍:”要我捐肾。”
“他肾不行了?真是漫天神佛,必有报应啊!他能叫什么爸,狗屎一坨。”
我被晏阳逗的笑出声。
很快我就等到了我爸那天放的狠话。
我爸到学校举报我入学程序有问题,他打定主意要我拿不了毕业证,去求他赏口饭吃。
教务处主任找我去谈话。
“小陈啊,毕竟也是父女,不好你爸爸那个情况了,你还见死不救的,而且你爸爸这样闹对你影响也不好,你这马上就要入职关键单位了,临时出岔子不是得不偿失嘛。”
我拿出我当时报名参加高考前后的所有证据,合法合理,根本不是我爸想的,我为了躲我妈不去办手续,造假身份。
“主任,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爸和我妈离婚后没有再和善的对待过我,他这些年给的抚养费,那天我也是还给他的了,他想道德绑架我,恕我直言,我不会妥协。”
主任大概知道了前因后果叹了口气,挥挥手让我出去。
我顺利拿到了毕业证,入职了安全部。
我爸对我骚扰却没有停过,他一直尝试想知道我在哪个单位工作,试图用舆论来达到目的。
我的单位带有保密性质,他自然打听不到。
他又开始换了种方式,每天出现在我家楼下,带着早饭水果试图和我修复父女之情。
晏阳被恶心的不行:”我真是要吐了,他每天来的比我还准时,他那个祸害遗千年的样子,血气比我这个精壮小伙还足,真的生病了吗?”
我放下粥碗,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你看他像生病了吗?”
晏阳一拍桌子:”虽然我是个牙医,但是还是沾了个医字,他那样真不像需要换肾的地步。”
我按下这丝怀疑,向单位打了最近被人跟踪的报告。
单位立刻引起重视,走过程序后,我亲手在我爸的手机里注入了马木,获取了他近半年所有的聊天记录。
我看到最后都忍不住心惊。
12
我爸真的如晏阳说的一样,没有生病。
生病的是他的一位外国客户,那为外国人找了好久的肾源没找到,现在急性肾衰,我爸这次越来越急的想要把我搞到,这才露出马脚。
他之所以知道我的肾源合适,是因为他搞到了我之前被打伤时在医院的所有检查数据。
他手机里有各种各样的身体器官数据。
我的单位立刻将这件事上报给相关的单位。
我们联手从我爸这条线入手,打掉了一个盘踞在国内多年的团伙
原来我爸当年出去了一圈回来时乍然暴富,是找到了这么条路子。
这些年又有多少人被他们这伙人坑害?
我爸被捕入狱,他叫嚣着要见。
我拒绝了,不用想我也知道他会骂什么难听话。
人生在世,何必没事儿找骂。
我自从护城河被救起来后,就发誓只为自己而活。
我弟不知道应该是去看过我爸后知道了我的地址,求到我面前。
“他好歹也是我们爸爸,你肯定有关系能救他的。”
我直言:”没有,我是守法公民。”
我弟愤怒道:”你这个见死不救的刽子手,爸爸那么好,你怎么忍心看他坐牢。”
我差点没笑出声:”做刽子手的是他自己,没人逼他做那些违法的事儿,他好也不过是对你好,你在巴厘岛度假的时候,我要顶着四十度的天搬砖,你在开新车的时候,我为了节约公交钱要走二十里的路。”
“你享受了他给你创造的物质条件,享受他无条件的父爱,我没有,所有少拿这些来企图控制我。”
我弟黯然走了,他走之前都没认出来,我是冒充他上课的那个‘变态’。
13
我爸十年牢狱之灾是跑不掉的。
单位排查完我后,我正常上班,不再关注我爸的一切,因为没有意义。
无论他好或者不好,我都是听陌生人事儿一样,何必费心听一个陌生的事儿。
我在成都彻底的扎根下来,我喜欢这座见证了我一步步越来越好的城市。
出乎意料的是晏阳决定也留在这里,还把他爸妈都接了过来。
我去接的机,晏阳留在了家里做饭。
晏爸依旧严肃,沈阿姨依旧温柔。
动筷子之前,沈阿姨先开了口:”嫣嫣觉得我们阳阳怎么样呀?”
我用手臂戳了下正在摆菜的晏阳,狡黠道:”哥,挺好的啊,要是这世界上还有最后一个好男人,那铁定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