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询问室的灯光是刺眼的惨白色,从头顶垂直打下来,照亮了空气中飘浮的细微灰尘,却没有一丝温度。这种光仿佛能吸走人身l里最后的热量,也将所有表情都照得僵硬苍白。陈默身上那件湿透的外卖服被要求脱掉,现在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湿冷黏腻地贴在皮肤上。他坐在冰冷的铁制椅子上,寒意如通无数细小的针,不断地从椅面、从地面、从墙壁四面八方地钻进他的骨头缝里,让他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对面的中年警察,制服笔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