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古怪的看我很久。

    「贺总，你不会不知道，贺太太抑郁很久的事吧？」

    「什么？」

    我懵了片刻。

    他起身，拍掉身上的泥巴。

    「余岁生产后就有抑郁症状了，一直在接受治疗。」

    「一年前来找我复诊时明明基本痊愈，没想到，又加重。」

    「我揍你，是觉得你不珍惜余岁，不关心她的身体，可惜我打不过你。」

    他苦笑一声，「没想到，你居然什么不知道？」

    我的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最后，我不知道。

    我是怎么回到家的。

    我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

    觉得自己，蠢透了。

    如果我多问一句……

    如果，我不自以为是……

    我麻木地，看着天花板。

    脑海里，突然浮现，前两天母亲打电话给我。

    她说的话。

    「余岁出国了。」

    「从前是我们对不住她。」

    「妈知道，你很喜欢那孩子，去吧，去追回来。」

    16

    隔天，我就飞到了瑞士。

    带着助理，假装是来出差。

    怕余岁觉得，我跟踪她。

    站在画展门口时，我是很紧张的。

    我总想着，我该和她说什么。

    才能让她，愿意跟我回去。

    可不等我想明白。

    她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她背对着我。

    站在展画前，和人交谈着。

    我走近到拐角处，恰好能听到，她和年轻女孩的聊天。

    两人聊了很多，关于艺术起源，关于历史。

    我听着，骄傲从心底蔓延。

    我的岁岁，一直都很优秀。

    下一瞬，那女孩发问。

    「老师，真看不出，你居然离过婚？」

    「那，你还喜欢那个人吗，如果他来找你，会原谅吗？」

    我心里一紧。

    忐忑低了头。

    不知过了多久。

    余岁轻柔的嗓音响起。

    「都过去了。」

    她没有说，不喜欢了

    也没有直接回答，不原谅。

    可我却差点，站不稳。

    她们说着，开始走过来。

    只要转过弯，我们就会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