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却时不会出现,来得只是些无关紧要的底下人。”n师久久开口解释,“杀不杀都不能影响大局,可万一却时有留手,这般举动反而会让你陷入险境。”n却衍的眉头仍旧拧着,一眨不眨地盯着师久久,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觉得师久久在维护却时?n“久久,”他沉吟片刻还是开了口,“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n师久久指尖一颤,面上却未露分毫:“我只是实话实说,我不想因为一时意气就让你承担风险,你是大周皇帝,如果真的在这里出了事,后果会不堪设想。”n却衍垂下目光,虽然没再言语,可看得出来并没有被说服,师久久捧着他的脸揉了揉:“你要沉得住气,等毒解了之后,我们才能放开手脚,眼下还是谨慎一些……别让我担心,好吗?”n虽然心里还是有疑虑,可师久久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却衍也不好再坚持,只是有一点他很不解:“你为什么这般笃定,却时不会出现?”n“你不是说上次的时候重伤了他吗?”师久久语带无奈,“他素来吃不得苦,怎么会忍痛前来?”n这解释也说得过去,但却衍的思绪还是有些拐弯:“你对他还真是了解。”n明知道这两人之间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可他话里还是带了点酸味,师久久捏捏他的脸全做安抚,将这茬糊弄了过去,开口催着孟于方传膳。n宫人端了热水来给两人净手,师久久看着铜盆里自己的倒影,脸上的平静有些维持不住,她对却时何止是了解,当年她可是日日夜夜都在钻研他啊。n晚膳很快送上来,师久久心里有事,压得她没什么胃口,便不停给却衍夹菜,却衍起初还老老实实地吃,后来实在吃不下了,不得不抓住了她的手。n“娇娇,再吃下去你就算谋杀亲夫了。”n师久久狐疑地摸了下他的腹部,果然鼓了起来,她只得放下了筷子,却吩咐宫人拿了斗篷来,这是要出门,却衍看看天色:“这个时辰要去哪里?我陪你吧。”n他也跟着起身,在外头奔波一天,好不容易回来能和师久久说几句话,她竟然又要走,还偏偏是赶在这种时候。n说也奇怪,明明师久久对他还算坦诚,计划也十分顺利,不管是却时的回信还是苏青桃的尸体,都已然安置妥当,可他心里还是有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每每师久久不在自己眼前,他的心便会控制不住的提起来。n这情况其实早在很久之前,师久久刚回宫之后就有了,但最近却忽然有加重的趋势,他不明所以,却控制不住。n“我去寻大姐姐说些体己话,不过一个时辰就回来了,你跟着去做什么?”n她将站起来的却衍又摁了回去:“不必等我,早些安歇吧。”n却衍有些不甘心,一路跟着她走到了门口:“真的不用我陪你吗?城里不太平,你一个人出门不安全。”n“我会带着人的……”n声音传过来的时候,师久久已经走远了,却衍啧了一声,很是不满,对着孟于方抱怨:“一天不见,她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想朕?”n孟于方低着头没理会皇帝的牢骚,反正他也不是真的想让人回答。n“……还是想的,不然也不能给朕夹那么多菜……”n却衍果然不用他开口,很快就哄好了自己,起身进了内殿,翻开暗吏的奏报看起来,却一眼就看见了窦兢两个字,这两日窦宅的动静很多啊……n“窦将军?”n师久久一出行宫就瞧见有人站在阴影里,那身形有些像窦兢,便下意识开了口,可对方却在听见她声音的时候,转身就走,速度很快,追都追不上。n“莫非是我眼花了?”n她没再纠缠,带着几个护卫径直朝师英夫妇所住的地方去了,却没走正门,反而钻进了后门所在的小巷子:“你们就在外头候着吧,我去去就来。”n护卫应声,立在巷口守卫,全然没看见身后的师久久在推开后门后并没有进去,反而放轻脚步沿着巷子拐了出去,然后进了一座民宅。n井若云正守着炭盆在烤红薯,见师久久来了便将一个烤红薯拍打干净递了过来,师久久见她拿得那般稳,还以为红薯不烫,接过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n她将红薯放在一旁,抓着井若云的手看了看,以往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她掌心不是疤痕就是茧子,厚厚的一层。n“你这手……”n井若云将手抽了回去:“吃红薯吧,烤得可香了。”n见她不想谈,师久久也没强求,隔着帕子抓住了红薯,随口问起她这两天过得如何。n井若云似是很喜欢这小院子,明知道现在不是季节,种了也活不了,可她还是开了一小片菜畦,种上了萝卜和红薯。n“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吃到自己种的东西……”n她语气里带着向往,师久久笑了笑:“会有机会的,到时候也给我一些尝尝。”n井若云连忙点头,掰着手指头说想种什么东西,但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气氛忽然间就沉凝起来,片刻后师久久先开了口:“我今天来,是想说……”n她有些难以启齿,井若云却笑了:“你需要我帮忙了是吗?”n她抬手抓住师久久的手:“如果能为你做点什么,我很高兴,你需要我怎么做?”n师久久越发说不出口,她的要求其实有些过分,会让井若云陷入一个十分糟糕的境地,可眼下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n“你能再扮我一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