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过后,所有人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南农照常抽空进宫为都绪安清毒。
药材已经找齐,只等不日就能炼制。
抽空拨冗,南农还为舒朝看了腿。
说起来,舒家帮他们南家把孩子养这么大,舒朝对舒宁初也是宛如亲妹般呵护,他们确实欠了别人人情。
为舒朝看腿时,舒宁初没出现。
舒朝已经开始新生活,她不想再打扰他。
若是离开楚国后,如无意外,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踏上这片土地。
彼时,她与都南尘带着南越王游山玩水,南越王尽享天伦之乐。
是以收到楚国皇帝都绪安的邀请函时,看在都南尘的面子上,南越王也是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经过数月,都绪安毒素已经完全清除,这次康复宴只有都氏皇族两兄弟以及南越王室三人。
南越王只要不是面对女儿,对外人还是十分拿得出手。
南农与都绪安经过这段时间相处,更是如师如友。
这次会晤,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南越王还邀都绪安以后到南越做客,两国常来常往。
都绪安看了眼传说中的南词公主,又看了眼据说最近忙着陪南越王连自己没空来看的弟弟,笑得意味深长,欣然答应。
不久后,舒朝也即将痊愈,恰好南越王也在楚国玩够了,几人决定启程离开盛京。
知晓舒宁初离开日期那天,都绪安又邀几人进宫吃饭。
吃完饭,南家三口离开时,都南尘眉宇间闪过挣扎,最后却尽数掩去化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都绪安看得恨铁不成钢。
第二日,都南尘被派去去京郊办事。
舒宁初与南越王去近月楼喝完下午茶回来便在自己的院子前看见了一个人。
她惊讶道:“陛下?永安王今天不在,他出去办事去了。”
都绪安能不知道吗,那调令便是他亲自下的。
他对着舒宁初笑眯眯道:“小南词,朕有话对你说。”
舒宁初一挑眉,都绪安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不过她还是走过去:“怎么了?”
都绪安推开都南尘的院门:“给你看个东西。”
舒宁初好奇地跟上去。
都南尘院中的侍卫见到两人都躬身行礼。
都绪安径直推开一道屋门,舒宁初甫一进门便看见了那张栩栩如生的自己的画像。
舒宁初愣住:“这是……什么地方?”
都绪安不答,四下嗅了嗅,满意地点头:“很好,没有新鲜的血腥味了,果然是改好了。”
舒宁初只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陛下,你这话什么意思,听着怪渗人的!”
只见都绪安拉开一个暗格拿出一道鞭子,那鞭子颜色红到发暗,仔细一看,竟是浸满了血。
都绪安眼眸里尽是说不出的幽深情绪。
良久后,他目光扫过墙上那幅画,又从那幅画移到面前像是从画上走下来的人。
舒宁初盯着那血淋淋的鞭子,眸光变换不停,脑海中不知怎么,倏地闪过都南尘后背上那纵横交错的伤痕。
对面,都绪安语气复杂地开口:“这里,是专属于都南尘一个人的刑罚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