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知道自己要死，她最担心的还是凌霄，她好怕，怕自己再也记不得凌霄，再也不喜欢他了。

    即使知道自己被骗了，却还是喜欢他，还想一直喜欢他。

    “会。”

    宋祁渊点头，“你的灵珠会在飞雪的山上运转，她会代替你一直爱着凌霄，这份爱，不会改变。”

    担心的问题有了答案，东方婳也暗暗下定了决心。

    “那就好，我答应你。”

    宋祁渊愣住，他知道东方婳之所以如此好说话，就是因为她的灵智受损，可听到她如此坚定的回答，他的心不禁抽痛。

    “只是，我需要一点儿时间。”

    “我想回凌霄山一趟，完成一个心愿。”

    宋祁渊的眸色暗了几分，“你是要回去和君上成婚吗？”

    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他不是想东方婳再受到一次伤害。

    “不。”

    她摇摇头。

    师父对于她来说是一个等不到的人，头破血流这么多次，她也知道有些事是没有希望的。

    “我想回去看看我养的鸭鸭。”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很喜欢养小动物，这样的执着就像对师父的一样。

    可是师父总是看不见，动物都知道回应，师父为何就不会呢。

    翌日。

    东方婳身着一袭白衣独自回到听雨阁，熹微的晨光普照在她的身上，点点的温暖，点点的美好。

    看过鸭鸭后，她一个人躺在水边的秋千上，树影朦胧，日上三竿。

    来之前，宋祁渊已经传信给凌霄。

    “最后试一次吧。”

    她起身，走到依水而建的台子上，广袖轻拢，舞步蹁跹，发丝轻转。

    一遍一遍地跳着，直到日落黄昏。

    他依旧没有来，东方婳整个人累的虚脱，蹲在地上，看着鞋子，脚尖处汇聚了明显的灰尘。

    她站起身，赌气似地对着栏杆踢了踢脚尖。

    师父为何不来？为何？

    就在她要放弃离开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扬起，“婳婳。”

    东方婳身子一僵，瞬间，笑颜如花。

    扭过身子，直奔凌霄而去。

    她就知道，师父一定会来的。

    “本君要你救白露，相应的本尊会履行娶你的诺言。”凌霄说着，将扑在自己怀里的小小身影拉了出去。

    这场交易，越快越好。

    “师父，师父，师父，我跳舞给你看如何？”

    东方婳仿佛没有听到凌霄说的话，一心想着自己的事情。

    凌霄顿了顿，“随，随你。”

    “耶！”

    东方婳开心的像个孩子，蹦跶着进了露台。

    凌霄缓缓跟在后面。

    东方婳开始起舞，跳她练习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舞，每次旋转到凌霄的面前，她都笑得格外灿烂。

    好似一朵纯洁的栀子花，美丽洁白。

    凌霄却没有注意到，指尖抠着自己的锦袍，一心盼望着东方婳可以早点儿答应，这样白露所受的伤害就能减少一分。

    东方婳舞着，眼里尽是凌霄的身影，再容不下任何人。

    她想，如果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眼看凌霄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的时候，一只纸鹤突然飞了过来。

    是他安排在长生池照顾白露的婢女，上面说：白小姐病重，望君上速回。

    凌霄连忙捏诀，凭空消失。

    东方婳舞步顿停，嘴角的笑容逐渐凝固，师父，连一支舞的时间都不愿给自己。

    鼻子一酸，泪水无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