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发烧,我窝在房间舒舒服服地懒了三天,但周杰却逐渐看出了我逃避的意图,直接硬薅着我出门,想带我去医院。
“哥哥哥!”
我死死扒着大门门框,严肃对天发誓:“我保证一定会按时吃药,努力地活。”
“医院就不去了吧。”
胃癌中晚期,治疗方式的第一步就是化疗。
嗯……不是很想。
“许可!。”
周杰沉下脸,一字一顿地叫出我的名字,揽着我腰的手在暗暗用劲。
我干脆松了双手,双手合十,冲他可怜眨眼:“求求啦,真的不想去医……”
话语停滞,我的脸色突然沉了下去,视线越过周杰的肩头,看向了门口不远处站着的四个人。
不知何时来的,更不知来了多久。
“可可。”
满目憔悴的妈妈迈步上前。
只叫我的名字一声,就流下了眼泪:“我们终于找到你了,这些天全家找你都快找疯了。”
“你大哥二哥还在海边守着呢,你没事可真的太好了。”
嘴唇抿了抿,我没有说话只冷着眼抬眸,看向了她的身后。
红着眼眶,眼神中满是愧疚,隐约还带着点心虚的许娇。
气势不再,小心翼翼,短短几天就像是苍老了十几岁的爸爸,以及神情晦涩,再也没对我恶言相向的三哥许晨。
全员都温柔得就好像三天前那些厌恶我的话,不是他们说的一样。
哦,明白了,这是已经确认过我是真得胃癌了是吧?生死面前开始忏悔了是吧?
我活着的时候不当回事,疏远冷漠厌恶,要死了立马烟消云散,什么都宝贝了对吧?
这嘴脸变得,可真比变天还快。
我本想甩给他们一记嘲讽的冷笑,胃里的恶心感却突然翻涌而上。
腥甜不受控制,我急忙扶住周杰,弯腰一阵阵地开始吐。
最初吐得还是酸水,后面却已然带上了鲜红的血色。
“可可!”
妈妈捂着嘴惊叫出声,眼底迅速涌上眼泪,迈步上前想要碰我。
却被我摆手挡了回去:“别,太恶心。”
妈妈的神情顿时僵住,愣在原地,露出了难受至极的神情来。
周杰紧紧扶着我的胳膊,让我靠在他身上借力。
手掌轻轻拍着我的背,声音很沉:“必须去医院。”
我立马苦了脸:“哥~”
“不行。”周杰抬眉,态度不容拒绝,但语调缓了缓,“去了回来有糖吃。”
“走!”我立马直起了腰来。
这几天估计是病灶扩散,连累着胆汁反流,我吐完总觉得嘴里苦,想吃甜的。
“我自己的妹妹,我自己来吧。”
三哥许晨突然上前,神情里带着浓浓的失落,但态度却坚定地伸出手,想从周杰身侧接过我。
我皱了皱眉,“不用麻烦你了。”
胳膊往回撤,我皱眉躲开许晨的手。
只觉得他这一出实在莫名其妙:
“那更麻烦不到许先生你吧?”
许晨的身体猛地一颤,嘴唇颤抖着张了张。
声音莫名很轻,“许……可,可可,那天三哥说的都是气话,不是真心的。”
“三哥跟你道歉,对不起。”
“再怎么样也别跟身体置气,好不好?”
“三哥带你去医院,检查完再带你回家,回家好好养病……”
我没忍住扯出一声笑。
脸上终于也挂上了他们曾对我的疏离与淡漠:“许先生这是打哪儿论的回家啊?”
“许家家里,我的东西已经全部销毁。”
“我本人也听了您的话,去海里死了死,不用麻烦你们收尸。”
“虽然没死成,被人捞了。”
“但您完全可以就当我死了,现在站这儿的,是个野生的许可。”
说着,我目光幽幽,瞥了一眼周杰。
某人看着没什么反应,但其实悄悄勾起的唇角,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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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难压。
“许先生,现在您可以如愿,就当家里从没有过我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