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望江楼上,白衣胜雪,星目剑眉。
“老东西,你嚣张了一辈子,怎么今天爬都爬不起来了?”与外观极为不符的声音从男子嘴中传出,声音嚣张而洪亮,周围的乌鸦被震的起飞。
“楚河,你再怎么说也是楚云霄的儿子,怎生的如此素质低下?我与你父亲一起把这望江楼兴建起来,帮助你楚家建立绝顶势力,你为何今日突然对我出手?”男子身前,一名老者须发尽散,半跪在地上,嘴角带血。随身的佩剑也被折断,话音微颤。
“你还有脸提起我爹?不过那个老不死的也不是好东西,整了个什么望江楼,结果自已莫名其妙死了,纯纯是给我埋下了一个巨大的坑,把我留在这陪你们这些老东西过家家!不说他还好,一提他我更生气。本来只是想简单的把你打死,现在好了,我不仅要把你打死,还要把你的尸l倒着挂到这个破楼的门口,看看所谓的长生境究竟会不会招来蚊子。”被称为楚河的青年男子冷笑道。
话音刚落,楚河左手抽出一记大逼斗,把半跪着的老人直直的扇飞,撞到楼边,把护栏撞裂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随着“扑通”一声,老人栽入了望江楼畔的湖中,水花飞溅,殷红从水中逐渐漾出,染红一片。
残阳如火,将最后的一抹光亮照入水中,一行大雁从天边一角飞过,仿佛为夜拉开了帷幕。“坏了,劲用大了,给这老登扇水里去了,想给他倒着挂到大门口还得下去捞。”楚河自顾自的嘟囔道,仿佛只是发生了一件非常平淡的小事。“算了,正好最近也懒得去买鱼食,让袁止发挥一下余热应该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这长生境活了几千年的老东西是不是有点塞牙。”
“下一个寻仇目标,在哪儿呢?”随着一声巨大的声音传来,望江楼顶,一道白衣踏空而行,腰间的佩剑似乎在整个过程中都没用过,剑鞘上的宝石熠熠生辉。随着声音消散,空中也再无楚河的身影。
过了大约几个时辰,楼梯上传来阵阵声响,一名着金甲的彪形大汉拿着火把带领几十甲士上了楼。“报告将军,这楼上只有一摊血,一道黑色的印子,半个人影都没看到!”一名士兵向金甲大汉报告。
“用得着你和老子说,这些是个人都能看到!”大汉朝着甲士狠狠瞪了一眼,骂道。“那个黑色的印子是怎么回事,上面有没有什么信息能够还原一下当时情况的?”
甲士低着头,说道:“有点……有点像是……”
“像是啥啊?快说”金甲大汉显然有些急了,瞪着眼前的甲士有催促道。
“像是炮弹从这里飞出去一样,地上好像还有点磨出来的火星子烧的痕迹……”甲士回过头,指着地上的黑色印记说道。
“炮弹?这地方有啥东西能像炮弹似的飞那么快呢?”听到这个消息的金甲大汉开始沉思……
“也不知道袁家那群废物有没有找到袁止的尸l”早已飞走的楚河在天上想着,“感觉够呛,毕竟以袁家家奴的水准,估计这时侯也就是刚到楼顶,说不准现在还在分析地上的黑印子是啥呢。”
空中,白衣随风飞舞,但是细看下来,与楚河人设相符的交通工具原本应该是他腰间的佩剑,但是那柄剑正原原本本地在他腰间挂着。“不行,还是得抽空研究研究怎么飞,这个姿势保持时间长了确实有些羞耻了。”楚河在空中骑着一把扫帚,因为飞行速度过快,导致扫帚的头都被吹成了中分。“骑就骑吧,这扫帚头太大了,我飞的又快,放屁股后面整不好就给我衣服点着了,挺贵的…”
“如果这个抽象的姿势被其他人看见可怎么办啊…”楚河继续自顾自的嘟囔着。
“没事,已经看见了。”一阵低沉的声音传来,与风声相融。
“啊,已经看见了…不对,你特码谁啊??”突然反应过来的楚河惊呼,胯下骑着的扫帚也有些不稳,向左偏去。
“望江楼的少楼主竟然不会御剑飞行,甚至还得骑个破扫帚,确实是有些失了脸面。”那声音继续说道,“袁止的事儿是你干的吧?”
“袁止?什么事?”楚河表情一愣,随后镇定道。“还有什么事,望江楼上,你一掌把他扇飞,掉到星海湖里的事儿。”声音依旧平淡,只是听起来有一丝戏谑。
稳住扫帚,楚河偏过头去看向声音的来源,一团黑雾笼罩在半空,隐隐能够看出一个人形,两只眼睛散发出奇异的红色光芒。
“你真是有病,打又打不过我,现在连个脸都不敢露,只敢弄个影子在我这里逼逼赖赖,信不信等我落地,顺着你这一缕气息去把你老窝端了??”楚河没好气道,语气中多了几分不屑。
“那好,那我筹备一下酒席,在临安城静侯冠绝当世的楚河楚公子前来把我的老窝端掉……”随着话音落下,那团黑雾逐渐消散,其中的人形也已经消失不见。
“临安…临安…”楚河喃喃道,“赶着投胎的确实不多见,但是这临安…得怎么过去啊?”楚河收起刚刚的嚣张,转而有些发愁。
之前说顺着黑雾中人影气息过去寻仇的话只是为了激一下那人影,盼着他来找自已,但是那人影居然直接消失不见。
“在老窝摆酒,我确实想去吃一下,但是这半空中也没个路牌…”楚河一阵茫然,“我根本不认路啊…之前的时侯杀完人往天上一飞,望江楼就会有人来寻自已,但是我现在把袁止宰了,哪里还会有人来给我指路啊。”
空中,一行大雁缓缓从楚河身边超了过去,其中还有几只大雁瞥了他几眼,眼神中带有几分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