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洗,五人横七竖八地躺在被炸塌一半的上。远处传来仙猪长老啃萝卜的咔嚓声,混着掌门醉醺醺的呼噜,竟有种诡异的安宁。
“你们说”朱墨把玩着烧焦的符纸,“咱们真在这地方闯出自已的一番天地吗?”
沉默像滴入水中的墨汁般蔓延开来。丹阳子突然“噗嗤”笑出声,指着远处自已的草棚:“看!我昨天炸出来的新天窗!”原本完整的屋顶现在像个漏勺。
金算珠突然坐起来,算盘珠子哗啦啦地响:“我算过了!按照正常修炼进度”她掰着手指,“要还清掌门欠的债,我们得活到三千岁,而且你们让的任务都是啥啊,我今天去要债差点被那几个村子的人打死。堂堂金大小姐因为要债被打死我会灰飞烟灭的。”说完便躺下看着这星空。
“我去采静心草,这种草必须由专门的符咒采取,否则会燃烧。前面两株都顺利直到第三株我刚引用符咒结果一下子把我头发烧了,我仔细检查后面的符咒都是引火符。没有想到我这在江湖上堂堂的符咒大师居然……”朱墨没有说完便躺在丹阳子怀中痛哭。
“哎,我一个世界上唯五的五阶丹药师。被一个丹炉戏耍…我才是有辱”说罢他便与朱墨抱在一起哭。
金算珠转头望着其余两人。
“你们呢?”
公输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家母告诉我,我的机关天赋在这世界上五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没有想到也是被狠狠的伤害了。”他捶胸顿足着。
“我倒是有收获,但只是一把生锈的铁剑,我费劲心思才把它拔出来。”说罢白鹿澄把这把铁剑扔出来放在他们的面前。
铁剑一拿出来这四人便围了上去
四人围着那把生锈的铁剑,借着月光仔细端详。剑身上斑驳的锈迹间隐约可见奇异的花纹,剑柄处缠绕着已经腐朽的布条。
“等等”朱墨突然伸手触碰剑身,指尖刚碰到就“嘶”地缩了回来,“这剑有温度!”
丹阳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些药粉洒在剑上。药粉接触剑身的瞬间,竟燃起幽蓝色的火焰,将锈迹一点点烧去,露出下面如流水般的剑纹。
“家母说过”公输瑾的声音有些发抖,“这是上古剑纹?”
金算珠的算盘突然自已动了起来,珠子疯狂跳动,最后定格在一个惊人的数字:“这剑至少有三千年历史!”
白鹿澄皱眉,伸手想要拿起剑,却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弹开。就在这时,剑身突然发出嗡鸣,锈迹完全脱落,露出寒光凛冽的剑身,剑柄处浮现两个古篆——“红尘”
“红尘剑?”朱墨惊呼,“好耳熟”
话音未落,剑身突然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最后悬停在白鹿澄面前。她犹豫着伸手,这次剑柄稳稳落入她掌心。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她的脑海——
她看见远古战场,这把剑斩落万千妖魔;看见青山之巅,剑客抚剑长叹;最后看见的,竟是福人堂的破败山门,五个年轻人在月光下围坐。
“它选择了你。”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回头,看见掌门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倚在门框上喝酒,“这把剑,等了三千年,就等一个让它出鞘的人”
白鹿澄握紧剑柄,感觉一股暖流涌入l内。她轻轻一挥,剑气如虹,竟将远处的一块巨石无声地劈成两半。
“哇!好塞雷。”朱墨兴奋地跳起来
“等等”金算珠突然眯起眼睛,掌门,你怎么知道这剑的来历?
掌门醉醺醺地笑了:“因为”他打了个酒嗝,“三千年前…啧我给你们说这些干什么,不睡觉就练我给你们的竹简!在这谈天说地什么。”
五人虽记腹疑惑,但见掌门已醉醺醺地挥手赶人,只好乖乖应声,各自回房休息。
白鹿澄躺在床上,手指轻轻摩挲着剑柄,剑身微微泛着幽光,似乎在回应她的触碰。她闭上眼,脑海中回荡着掌门那句“三千年前……”,思绪纷飞,却终究抵不过困意,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起床!起床!”仙猪长老洪亮的声音穿透房门,“今日带你们下山历练,别磨蹭!”
朱墨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历练?是要去猎杀妖兽,还是去秘境寻宝?”
仙猪长老哼了一声:“想得美!山下的青溪村近来闹鬼,村民求到门派头上,你们几个去解决。”
“啊?闹鬼?”金算珠皱眉,“我们才入门多久,连正经法术都没学全,怎么驱鬼?”
“怕什么?”先长老捋了捋胡子,“掌门昨夜不是给了你们竹简吗?照着练,够用了。”
五人面面相觑,这才明白掌门昨晚给的竹简并非寻常功课,而是早有预谋。
——青溪村,阴风阵阵——
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村民战战兢兢地等着,见他们到来,连忙迎上来。
“仙长们可算来了!”一位老者颤声道,“我家宅子里夜夜有鬼影晃动,还听见女子哭声,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不敢住了……”
白鹿澄握紧手中的剑,剑身微微发热,似乎在感应着什么。她低声道:“带我们去看看。”
踏入宅院,一股阴冷气息扑面而来,屋内昏暗,隐约有窸窸窣窣的声响。朱墨咽了咽口水,小声嘀咕:“这鬼……不会突然跳出来吧?”
话音未落,一道白影倏地从梁上掠过!
“啊啊啊——!”朱墨吓得一蹦三尺高。
金算珠迅速翻开竹简,照着上面的咒文念诵,指尖凝聚出一缕金光。白鹿澄则横剑于前,剑锋寒光凛冽,低喝一声:“现身!”
刹那间,屋内阴风大作,一道模糊的女子身影浮现,长发披散,面容惨白,眼中流下血泪。
“你们……为何扰我安宁……”女鬼幽幽开口,声音凄厉。
白鹿澄的剑忽然剧烈震颤,剑身上的纹路亮起,竟似与女鬼产生了某种共鸣。她心头一震,脱口而出:“你不是厉鬼……你是被人所害,对吗?”
女鬼一怔,血泪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