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直犹豫了好久,直到他生日那天我才下定决心去纹身。
沈南舟没骗我,纹身真的很疼,我这辈子就没遭过这么大的罪。
还是自找的。
几乎是刚纹上我就后悔了,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儿,纹身师一个劲儿给我递纸巾:
「马上就好了,忍一下哈。」
但当看到沈南舟发现这个纹身的表情时,我突然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他先是勾唇:「这纹身贴儿质量挺好啊,跟真的一样。」
可当他上手摸了一下后,整个人都怔住了。
我以为他会开心,高兴地炫耀:「好看吧,我想了很久怎么纹呢!」
沈南舟却没说话,只是直勾勾看着。
许久后,他突然用力抱住我。
抱得我都喘不过气了,我推他:
「干嘛啊沈南舟,疼啊!」
他声音有一丝颤。
「这么怕疼,干嘛要去纹?」
我笑嘻嘻:「因为是你的名字,不疼。」
许久后,他轻叹一声。
「笨蛋。」
「沈南舟,」我故意激他:「听说洗纹身比纹身疼多了,你可不要跟我分手啊,不然我还要去遭二遍罪。」
他认真道:
「不会,我们绝对不会分手的。
「我不会再让你疼了。」
我笑起来。
我相信沈南舟。
我们青梅竹马,从小一起十几年,他对我一直都很好。
我从小就娇气又矫情,连我妈都说我浑身的臭毛病都是沈南舟惯出来的。
她总说:「你啊,好好对人家吧,别老是折腾人家干这干那的。
「不然到时候南舟烦了,你这辈子都找不到他对你这么好的了!」
我信誓旦旦:「不会,沈南舟说了,他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
那时候我是真的觉得,这世界上没什么会让我和沈南舟分开。
我不知道,那之后半年,我们就走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去洗纹身时,我看着窗外的白云,突然改变了主意。
「把这个改成一朵云吧。」
以后自己一个人,我也会好好的。下课时雨还没停,我的鞋带出门时散了,皱眉动了动脚。
一旁的沈南舟习惯性蹲下要给我系鞋带。
江砚刚点上一支烟,把烟叼在嘴里蹲下,把沈南舟挤到一边:
「你干吗呢?」他咬着烟瞟沈南舟:
「我女朋友鞋带开了,你蹲下干吗?」
沈南舟伸出的双手突兀僵在空中。
他似乎忘了,能蹲在我面前名正言顺给我系鞋带的那个人,已经不是他了。
江砚收回视线,快速地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他一开始手也很笨,我总嫌他系得不好看。
现在也练出来了。
就像曾经的沈南舟。
而我和沈南舟第一次正儿八经吵架,就是因为系鞋带的事。
……
第一次见姜笑笑,是在沈南舟家里。
沈南舟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经常需要输血。
偏偏他又是熊猫血,血库的血经常不够,有一次差点儿就因为失血没挺过来,他爸妈花了大价钱到处找熊猫血的人。
姜笑笑就是被她爸妈送来的,她爸妈是一对滥赌鬼,好不容易找到了生钱的法子,也不顾她年纪还小就带她来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