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面前与古画中一模一样的女人,不敢置信道:“你……北澜女帝……”
旋即,她看了看身边的贺萧。
发现后者,脸上的惊诧之色更甚。
他竟上前掐了掐那女人的手臂,疑惑又震惊。
“你真是江槿瑜?”
女人穿着古服,面色疲惫却不似从前的尊容。
她看着他的眼眸,唤了那道曾唤过无数次的名字:“阿萧,我终于找到你了。”
江槿瑜看着贺萧,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来这地方前,她脑中只想着一件事,那便是他是她的夫,她不能离了他。
回想大婚那日,江槿瑜调用兵马将京城搜了个底朝天,寻遍皇城都寻不到他的踪迹。
她心悸了整整三天,直到她看见落在乾阳殿偏殿侧门那个不起眼的包袱。
她才意识到贺萧,可能已经不在她所在的世界了。
可待她想顺着那扇门,进去寻他时,可里头道竟变了去路,只能通往宫殿的后院,同寻常暗道一样。
自此,江槿瑜便下令将京城内看起来可疑的地方又封锁起来,细细搜查。
也寻不到有关他的任何……
直到贺远宁和贺玉窈来到她跟前,问:“母帝,他去哪了?”
江槿瑜身子一僵,如实道:“朕想,他应该是回家了。”
贺远宁觉得奇怪:“他不是孤儿吗,哪来的家回?”
只有一旁的贺玉窈敏锐察觉到什么。
她道:“他是不是吃帝君的醋了,才逃回去的?”
江槿瑜愣了愣,想起她与他在一起时所立下的誓言。
他的种种异常在这一刻都有了解释。
房间陷入一片沉默。
这时,沈云深却走了进来,笑着宽慰道:“陛下不必如此忧神,既然是他想家,待他在家种待够了,自会回来的。”
江槿瑜却摇了摇头,与贺萧相处十年,他的性子有多犟,没人被她更清楚。
她紧紧抓着贺萧遗留下的包袱,直到殿外苒苒升起的那一轮金色光辉照入殿中,也照亮了她眼中的坚定。
“朕决定去南疆一趟。”
话落,殿中其余三人皆是一惊。
数沈云深最为惊慌,他赶忙走上前拽住江槿瑜的衣袖,皱眉问:“陛下是想去寻贺萧吗?可南疆凶险万分,朝局不稳,若此时离京,怕是……”
还不带他说完,贺远宁已经闹起了脾气。
“我不要,你们都走了,那就没有人陪我了。”
贺玉窈也皱了皱眉,却得撑出一副长姐的姿态道:“皇弟别闹,不过我也赞同帝君的意见,母帝若是想寻人,不妨派人去寻即可。”
可江槿瑜去意已决,她大手一挥:“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三日后动身。”
接下来的三日,她白日打点朝中事务,夜里便会去景阳宫休息。
发现从前她送贺萧的物件和衣服他一样都没有带走。
江槿瑜坐在院内,如今院内的荒芜也给她的心染上一抹苦涩。
“来人,将景阳宫封起来,从今起除了每日打扫的宫人,谁都不许入内。”
侍卫一愣,问:“那皇长子和大公主呢?”
江槿瑜心中苦涩更甚,却面色如常:“他们是他的孩子,自然可以来。”
她没想到,贺萧会如此狠心,为了能离开了她,不惜丢下一双儿女。
于是,第二日她便随军前往了南疆。
她来到南疆主城,想请了前朝国师出山施法。
前朝国师乃盛名天下的道法高人,闻来者是新朝刚登基的帝王,自然百般刁难。
“我这不欢迎北澜人,但若你能归还我前朝遗物,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江槿瑜没有丝毫犹豫,当即便立下了字据,并加盖皇印。
国师见此,心中生了好奇:“你是为何而来?”
江槿瑜如实道:“我想寻回我的夫君。”
国师微愣:“你乃北澜女帝,你的夫君不就是北澜帝君,如今你刚册封他为帝君,并昭告天下,还需寻什么夫?”
此话点醒了江槿瑜,她身子一僵,旋即苦笑。
“我要寻的乃是我的结发丈夫贺萧,他是我的此生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