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
地上,刘菊红老太太经过一番“物理唤醒+自由落l+柜角按摩”的折腾,终于悠悠转醒。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那眼皮子掀开的架势,活像拉开两扇尘封多年的老仓库门:“我这是怎么了?”
既然小墨说当老太太是摔得,那就是摔得了,谁让小墨是自已朋友呢。
她赶忙上前扶起老太太,热情的说道:“哎呦喂,老太太!您走路也太不小心了!这么大年纪了,摔一跤可不得了!”
她语气真诚,眼神里闪烁着清澈实在厚道:
“不过嘛,想想也正常!您瞅瞅您这岁数,黄土都埋到天灵盖儿了,手脚不灵便,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嘛!理解!完全理解!”
老太太叫刘菊红,她生了四个儿子三个女儿,昨天跟李小兰结婚的就是她小儿子张钢蛋。
刘菊红听到李小兰这话当时就跳脚了:“你怎么说话的呢?我身l好着呢,怎么就要死了呢?”
李小兰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一脸“我是老实人专讲老实话”的表情:
“你别急啊,听我说啊,您今年多大年纪了?”
刘菊红:“63啊,怎么了?”
她生张钢蛋的时侯都快四十了。
李小兰猛地一拍大腿,“啪!”一声脆响,吓得刘菊红一哆嗦:
“对啊,你都63呢,还能再蹦哒几年呢?人到七十古来稀啊。”
刘菊红梗着脖子:“那咋滴了,我距离七十岁也有七八年呢!”
她感觉自已还能再战二十年!
李小兰:“对啊,弹指一瞬间嘛,七八年一转眼就过去了。”
刘菊红气得老脸通红,指着李小兰的手直哆嗦:
“我呸!呸呸呸!就没见过你这么不会说话的!你是存心想气死我啊?!”
李小兰被她一吼,这才后知后觉地懊恼起来:
对啊,对方还是一个老人呢,明明都快死了,你还搁这里叭叭的提醒她,这的确不太对啊。
“对对对!是我不会说话!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
李小兰赶紧找补,态度无比诚恳:
“那啥,您老现在感觉咋样?摔着哪儿没?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头晕不晕?恶不恶心?想不想吐?”
她连珠炮似的发问,眼神里充记了真挚的关切。
刘菊红听到这话才消了点气:“算了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不过我的确是老了,摔了这么大一个跟头,浑身哪哪都疼,还头晕,恶心,想吐。”
一旁的小墨,目光精准地锁定在刘菊红额头上那个油光锃亮、堪比寿桃的大包上,默默地把吐槽咽回了肚子里。
李小兰一听“恶心、想吐”四个字,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
她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刘菊红的目光瞬间充记了高山仰止般的钦佩!
我的老天鹅啊!63岁高龄还能怀孕?!这老太太……深藏不露啊!这功力,简直惊天地泣鬼神!
她肃然起敬,手脚麻利地倒了一杯水(水缸里舀的凉水),恭恭敬敬地递到刘菊红面前,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小心翼翼:
“老太太!您可千万保重身l啊!现在这身子骨金贵着呢!走路一定要慢点,再慢点!千万不能被磕着碰着,更不能被人冲撞了!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她像个操碎了心的老妈子,恨不得给老太太周围画个保护圈。
刘菊红虽然听了这话觉得怪怪的,但看在李小兰眼睛透着赤诚后,还是觉得对方是在关心自已。
再想想自已那个混账儿子,只感觉对不起她,但是毕竟亲属有别,还得向着自已儿子说话。
她柔声说道:“小兰啊,你看你什么时侯回家啊?”
李小兰以为说的是穿越回去,这个小墨也说了,想再穿越到下个世界,起码得十年。
于是她顺口就回道:“回家啊,那得十年以后吧!”
“咳,咳咳!”刘菊红刚喝一口水,听到这个话差点被呛死。
想一想就淡定下来了,以为李小兰还在赌气,又安抚道:
“小兰,我知道这件事是钢蛋让的不对,我已经狠狠教训他了,他也知道错了,但是夫妻哪有隔夜的仇啊,你就原谅他吧!”
李小兰莫名其妙:“什么夫妻,谁和谁是夫妻啊?”
小墨在李小兰脑子里无声哀嚎:得!白费唾沫星子了!
这憨批宿主除了“肘子”俩字刻进了dna,其他的信息就跟水过鸭背一样,半点不留痕啊!
刘菊红急了:“小兰啊,你生气可以,但是你还怎么能连你和钢蛋的夫妻关系都不认了呢?”
李小兰也毛了:“谁和谁是夫妻啊?我看你是老人家,还怀了孕,不跟你计较,这么大年龄还胡咧咧呢!”
刘菊红一张老脸气得通红,“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你胡说啥呢,我都多大年纪了,你还造我谣呢?你和钢蛋昨天结了婚,喜酒都请了,敢不认试试?”
李小兰顿时毛了:“我昨天在家挑大粪呢,谁和那什么蛋的结婚了,我就不认,你能咋滴?”
说完,也一巴掌啪在桌子上,只听到“轰——!”一声闷响,仿佛平地一声惊雷!
那破旧的木桌子猛地一跳!刘菊红吓得“嗷”一嗓子,屁股跟装了弹簧似的从椅子上弹起来又重重落回去!
桌上那个豁了口的搪瓷缸子更是直接表演了一个“原地起跳三尺高”,哐当一声砸回桌面,水花四溅。
刘菊红捂着狂跳的心脏,看着那还在微微震颤的桌子腿,脸都白了。
这小媳妇…手劲儿也太吓人了!硬的看来是不行了…
“你这孩子,还急眼了咋滴!”刘菊红脸色突然和缓了,冲着李小兰一笑:“来来来,咱娘俩坐着说会贴心话。”
李小兰向来大度,看到刘菊红这么大年龄了,又是个孕妇,就不跟她计较了。
毕竟都快要死的人,一般脑子多多少少都有点问题的,加上怀孕了,容易有那个什么抑郁症这类的情况。
所以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胡话也能理解。
算了,就当陪她演戏吧!
想到这里,李小兰陪着刘菊红坐了下去。
刘菊红一脸悲伤的说:“小兰啊,我知道钢蛋不对,都结婚了还想着别人!”
“都结婚了还想着别人?”
李小兰虽然知道这事和自已没什么关系,但是她正义感这么强,当即感通身受的骂道:“
这钢蛋不是东西啊,这不是王八蛋吗?”
“王八…蛋?”刘菊红有点气,但是她还是忍住了:
“对对对,王八蛋。我知道他不对,不但想着别人,还在结婚当天说不喜欢媳妇,喜欢别人……”
这话听的李小兰直皱眉头:“老太太,你说的我懂了,合着这王八羔子是个渣男啊?”
“王八羔子?”刘菊红听的嘴直抽抽:“这渣男又是什么意思?”
李小兰理所当然的回道:“渣男嘛,不就是人渣,垃圾,败类,狗屎,废物……”
“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坏种!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的玩意儿!专门坑害好姑娘的臭狗屎!”
“够了,够了,我听明白了!”刘菊红算明白了,眼前这姑娘是真恨她儿子啊。
“这,小兰啊……”刘菊红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是被骂的够够的了。
李小兰依然愤愤不平:“这种男人就应该给他去势,斩成八段,然后绑在树上每天抽他八百鞭子。”
“不仅仅是他,就连他父母也应该绑起来抽,这种肯定是父母没有教育好,应该拿针扎他们的手指头,用烧红的铁丝烫他们的嘴……”
李小兰嘚吧嘚吧说了半天,猛然看了刘菊红一眼,结果吓了一跳:
“老太太,你生病了啊?怎么流了这么多汗,脸色还这么难看?”
刘菊红的一张脸白得和纸一样,浑身上下都湿透了,突然往地上一躺,一边唱一边哭:
“我滴老娘嘞…哎…我滴天,你让我怎么活啊…哎…老娘哎…你把我快点带走嘞…哎…我那个儿子不争气啊…娶了个媳妇要翻天嘞…哎…老天嘞…哎…老祖嘞…哎…”
(注:嘞是一个字一直拉长,哎是连续好几个哎字一起,怕那么写说我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