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当了苏晴五年的男闺蜜，随叫随到、任劳任怨，只因为大学时对她一见钟情。即使苏晴和她的闺蜜团把他当免费劳动力使唤，他也甘之如饴，始终相信自己的真心终有一天能打动她。

    直到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苏晴的前男友陈锐回国，林默无意中听到苏晴和闺蜜们的对话：他就是个老实人，好欺负。陈锐回来我就让他滚蛋。更残酷的是，苏晴甩给他一张100万支票，像打发乞丐一样结束了这段关系。

    心灰意冷的林默用最后的20元买了张彩票，醉酒后与陌生女孩宋暖共度一夜。第二天醒来，宿醉未消的他接到彩票站老板的电话——他中了2亿大奖！而身边那个善良的女孩，对他的暴富毫不在意，甚至拒绝了他的谢礼。

    当林默开始新生活，与宋暖相知相爱时，命运再次转折——苏晴被陈锐抛弃，回头找他复合。这一次，林默搂着宋暖的肩膀，骄傲地宣布：滚，我有老婆了。曾经卑微的备胎，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人生。

    1

    林默，帮我拿一下包。

    苏晴头也不回地把她的LV

    Neverfull手袋甩过来，金属链条在空中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我慌忙伸手去接，手肘不小心撞到了端着托盘路过的服务员，玻璃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连道歉，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苏晴的闺蜜团——张晓雨、李媛和王思思，齐刷刷地转过头来，发出一阵刻意压低的轻笑。张晓雨涂着Dior999口红的嘴唇微微上扬：晴晴，你家小跟班今天状态不太对啊。

    我假装没听见，默默地把那个价值我三个月工资的包小心翼翼地挎在肩上。包带上的金属扣冰凉地贴着我的脖子，就像她们看我的眼神。

    这是我在苏晴身边当男闺蜜的第五个年头。记得大学第一次在文学社招新会上见到她，她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站在讲台上朗诵徐志摩的《偶然》。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长发上，像是给她镀了一层金边。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完了。

    可惜那时候她身边已经有了陈锐——学生会主席，校篮球队队长，父亲是某上市公司高管。我只能像个影子一样，远远地看着他们在校园里牵手漫步。

    林默，发什么呆呢去给我们买奶茶啊。张晓雨用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戳了戳我的肩膀，新做的水晶甲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记得我要半糖去冰加珍珠，珍珠要黑糖熬的那种。

    我要全糖加布丁，布丁要焦糖口味的。李媛头也不抬地刷着手机，她新买的Gucci墨镜推到了头顶。

    我要三分糖加椰果，椰果要新鲜的。王思思补充道，她手腕上的Cartier手镯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我像个专业的服务生一样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下每个人的要求，转身时听到张晓雨压低声音说：晴晴，你的小跟班真听话，比我家保姆还懂事。

    这样的场景我已经习惯了。毕业后，陈锐去了美国读MBA，苏晴留在了这座城市，进了一家外企做市场专员。我本以为我的机会来了，没想到只是从暗恋者升级成了男闺蜜——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种。

    奶茶店排了很长的队，我站了将近二十分钟才买到她们要的饮品。回来时，她们已经换了话题，正在讨论下周要在W酒店举办的派对。

    陈锐说他会带几个华尔街的朋友回来，苏晴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他们公司正好要在国内开分部呢。

    我安静地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像个透明人一样听着她们讨论要穿什么礼服、做什么发型。苏晴今天穿了件香奈儿的粗花呢外套，衬得她肌肤如雪。她说话时习惯性地用手指卷着发梢，那是我见过最优雅的动作。

    林默，周末有空吗帮我搬家。苏晴突然转向我，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有星星落在里面。

    有空，当然有空。我立刻回答，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这是她这一个月来第一次主动约我，而不是通过闺蜜传达。

    就知道你最好了。她笑着伸手拍了拍我的脸，动作轻柔得像在奖励一只听话的宠物狗，新公寓在金融中心那边，离公司近。

    聚会结束后，我坚持要送苏晴回家。初秋的夜风带着丝丝凉意，她裹紧了我给她带的外套——那是我上个月刚买的NorthFace，花了我半个月工资。

    走到她公寓楼下时，她突然叹了口气：林默...陈锐要回国了。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像是有人在我胸口压了块大石头。陈锐，那个我永远比不上的男人。

    是吗那很好啊。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感觉嘴角有千斤重。

    他说...他想和我重新开始。苏晴的眼睛在路灯下闪闪发亮，那是我从未得到过的眼神，充满期待和甜蜜。

    我沉默地送她到电梯口，像往常一样说了晚安。转身离开时，听见她关门的声音，比平时要轻快许多，像是迫不及待要开始新生活。

    2

    周末我如约去帮苏晴搬家。她新租的公寓在金融中心顶层，月租两万八，是我工资的两倍还多。我满头大汗地搬着一个贴着易碎品标记的大纸箱时，她的闺蜜团正坐在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上，喝着Dom

    Pérignon香槟。

    林默，小心点！苏晴紧张地喊道，她今天穿了件贴身的Alexander

    Wang连体裤，显得腿长惊人，那箱子里是我的Birkin包，全球限量款！

    我更加小心翼翼地搬着那个沉重的箱子，手臂肌肉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微微发抖。在她眼里，我大概还不如一个包值钱——那个包的价格能在二线城市付个首付了。

    搬完最后一箱东西，我的T恤已经湿透，黏糊糊地贴在背上。苏晴说要请我吃饭感谢我，我受宠若惊，直到发现是叫的外卖——而且还要我付钱。

    我信用卡这个月刷爆了嘛。她撅着嘴撒娇道，这个表情曾经让我神魂颠倒，你最好了，不会介意的对吧

    我当然不介意，或者说不敢介意。毕竟这是她这半年来第一次主动说要和我一起吃饭，虽然是外卖。我扫码付了688元的日料套餐，看着她优雅地用筷子夹起三文鱼刺身，红唇轻启的样子让我移不开眼。

    吃完饭，她让我去楼下扔垃圾。等我回来时，公寓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肆无忌惮的笑声。

    晴晴，你还留着那个备胎啊张晓雨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嘲讽，都五年了，他不腻吗

    哎呀，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苏晴的笑声像银铃一样清脆，而且你们不觉得吗有他在旁边衬托，其他追求我的男生都显得特别优秀。

    他不会真以为有机会吧李媛插嘴道，我看他看你的眼神，跟被施了咒似的。

    怎么可能！苏晴的笑声突然变得尖锐，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他就是个老实人，好欺负。陈锐回来我就让他滚蛋，给点钱打发走就行了。

    我站在门外，手里的钥匙捏得生疼，金属齿痕深深陷进掌心。五年的付出，原来只是一场笑话。我轻轻把钥匙放在门口的鞋柜上，转身离开时，听到里面传来碰杯的声音：为晴晴和陈锐复合干杯！

    那天晚上十一点，我收到了苏晴的微信：今天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生气了

    我看着屏幕，第一次没有秒回。过了半小时，她又发来一条：周末陈锐回国，我们要在丽思卡尔顿办个欢迎派对，你也来吧，记得穿正式点。

    我盯着那条消息，突然笑出了声。原来在她眼里，我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只是一个随时待命的配角。

    3

    data-faype=pay_tag>

    陈锐的欢迎派对在丽思卡尔顿的宴会厅举行。我本不想去，但鬼使神差地，我还是穿着我最好的那套西装出现在了酒店门口。领带勒得我喘不过气来，就像我对苏晴的感情。

    苏晴穿着一条Valentino的红色深V连衣裙，美得惊心动魄。她挽着陈锐的手臂，笑容灿烂得像是拥有了全世界。陈锐比照片上还要英俊，阿玛尼的定制西装完美勾勒出他健身后的好身材，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闪着低调奢华的光。

    林默！苏晴看到我，招手让我过去，指甲上涂着和我第一次见她时一样的红色指甲油，这是陈锐，我男朋友。陈锐，这是林默，我的...好朋友。她在好朋友三个字上微妙地停顿了一下。

    久仰大名。陈锐伸出手，眼神里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他当然知道我是谁——那个痴心妄想了苏晴五年的备胎。

    握手时，我注意到他的手掌干燥温暖，力道恰到好处，是那种从小在优渥环境中培养出来的自信。我的掌心却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对比之下更显狼狈。

    派对进行到一半，我借口去洗手间逃离了那个让我窒息的空间。大理石装饰的洗手间豪华得不像话，我捧起冷水拍在脸上，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睛发红的男人，突然不认识自己了。

    回宴会厅的路上，我在走廊拐角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你还留着那个屌丝干什么陈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看着碍眼。

    哎呀，就是习惯了他跟在身边嘛。苏晴撒娇的声音让我胃部绞痛，不过现在你回来了，我当然不需要他了。明天我就给他点钱打发走。

    赶紧的，我看着烦。陈锐冷笑道，这种底层男生的心思我太了解了，给点钱就能打发，跟要饭的没什么区别。

    我靠在墙上，感觉呼吸困难，昂贵的墙纸花纹在我眼前扭曲变形。回到派对，我直接走向吧台，点了一杯最烈的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灼烧着我的喉咙，却浇不灭胸口的火焰。

    派对结束前，苏晴把我叫到了露台上。夜风吹起她的长发，昂贵的香水味萦绕在我鼻尖。她递给我一个奶油色的信封，上面印着某私人银行的logo。

    林默，这是100万支票。她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我们以后别联系了。

    我接过信封，手指微微发抖。不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巨款，而是她眼中的冷漠——就像在丢弃一件旧家具。

    为什么我听见自己问，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陈锐不喜欢我和你走得太近。她耸耸肩，锁骨在月光下泛着瓷器般的光泽，再说，你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这五年，我对你来说算什么我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头五年的问题。

    苏晴愣了一下，然后笑了，那笑容美得残忍：好朋友啊。不过现在陈锐回来了，我们...不太合适继续做朋友了。

    我点点头，把支票放进口袋，丝滑的纸张触感异常清晰：谢谢你的慷慨。祝你幸福。

    转身离开时，我听见她小声嘀咕：居然这么痛快，还以为要死缠烂打呢。早知道这么好打发，去年就该给钱让他滚蛋。

    走出酒店，我抬头看着星空，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五年的执念，就这样结束了。口袋里的支票轻如鸿毛，却又重若千钧。

    4

    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公司附近那家开了十几年的彩票站。口袋里那张百万支票像块烙铁，烧得我胸口发烫。

    机选五注大乐透。我对老板老张说，随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二十元钞票。这张钱在我钱包里放了至少两个月，边缘已经有些磨损。

    老张推了推老花镜，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小伙子，心情不好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刚被甩了。我苦笑道，喉咙因为酒精和情绪的双重作用而嘶哑。

    嗨，女人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老张麻利地在机器上操作着，打印机发出嗡嗡的响声，祝你中大奖，气死前女友！

    我接过那张热敏纸打印的彩票，随手塞进钱包的夹层。然后走进隔壁的小酒馆，点了一瓶最便宜的牛栏山二锅头。58度的酒精像火一样从喉咙烧到胃里，却奇异地缓解了胸口的疼痛。

    喝到第三杯时，手机响了。屏幕上苏晴两个字刺得我眼睛生疼。我直接挂断，然后长按关机键，看着屏幕一点点变黑，就像我对她的感情。

    酒保是个满脸皱纹的大叔，他担忧地看着我：先生，您喝得太急了，这样伤胃。

    没事，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举起玻璃杯，劣质白酒在杯中摇晃，庆祝我重获自由！

    不知喝了多少，我的记忆开始模糊。只记得有个女孩坐到了我旁边，身上有股好闻的栀子花香。她长得很清秀，扎着简单的马尾辫，穿着普通的白T恤和牛仔裤，脚上是双洗得发白的匡威帆布鞋。

    你还好吗她问我，声音很温柔，和苏晴那种刻意拿捏的甜美完全不同。

    不好。我大着舌头说，酒精让舌头变得不听使唤，我刚用五年青春换了一百万，你说我好不好

    她皱了皱眉，眉心出现一道浅浅的纹路：你喝太多了，我送你回家吧。

    后来的事情我记不清了。只记得有人扶着我走路，我的手臂搭在一个瘦弱的肩膀上，鼻尖萦绕着那股栀子花香。然后是电梯的失重感，钥匙转动的声音，最后是一片黑暗。

    5

    刺眼的阳光把我从混沌中拽了出来。我头痛欲裂，像是有人在我脑袋里敲锣打鼓。更可怕的是，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单人床上，旁边还睡着一个女孩——正是昨晚那个马尾辫姑娘。

    我惊恐地检查了一下，幸好两人都穿着昨天的衣服。我蹑手蹑脚地想要下床，却不小心踢到了床边的画架，发出砰的一声响。

    早上好。她揉着眼睛坐起来，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她的睫毛上，在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感觉好些了吗

    对不起！我昨晚...我语无伦次地道歉，嗓子因为宿醉而沙哑，我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你喝醉了，不肯说自己住哪，我就带你回我家了。她笑了笑，嘴角有个小小的梨涡，放心，什么都没发生。我叫宋暖，是S大学美术系的研究生。

    我这才有机会打量这个房间。墙上贴着课程表和几张素描画，书桌上堆满了专业书籍和颜料，角落里立着几个画架，上面覆盖着白布。房间虽小但整洁，窗台上摆着一盆郁郁葱葱的绿萝。

    谢谢你...我叫林默。我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发现自己的发型乱得像鸡窝，我请你吃早餐吧，算是感谢。

    宋暖正要回答，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彩票站的老张，他的声音激动得发颤：小伙子！你中奖了！头奖！2个亿！我看新闻核对了好几遍，就是你昨天买的那组号码！

    我呆立在原地，手机差点掉在地上。阳光突然变得刺眼，房间里的一切都失去了焦点。

    怎么了宋暖关切地问，她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清澈的琥珀色。

    我...好像中彩票了。我喃喃道，声音轻得像是怕惊醒这个美梦，2个亿。

    宋暖的眼睛瞪大了，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我想象中的惊讶或贪婪，而是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恭喜你啊！这下前女友要后悔死了。

    我看着她干净的笑容，突然意识到，这是我五年来见过的，最不掺杂质的笑容。

    6

    一个月后，我低调地领了奖，缴完税还剩1.6亿。我没有告诉任何人，除了宋暖——那个在我最落魄时帮助我的女孩。

    出乎意料的是，宋暖并没有因为我的暴富而改变态度。她坚持AA制请我吃了那顿早餐——学校食堂的豆浆油条，甚至拒绝了我提出的十万块感谢金。

    那天晚上换作是谁都会帮忙的。她认真地说，用筷子轻轻搅动着碗里的豆浆，你的钱是你运气好，跟我没关系。

    这种态度让我对她刮目相看。我们开始频繁见面，从早餐到午餐，再到晚餐。我发现她是个美术系的学霸，课余时间在798的一家画廊打工，梦想是开自己的画展。

    我可以投资你的画廊。有一天在她打工的画廊里，我看着她的水彩作品提议道。那些画里有种特别的灵气，像是能看透人心。

    宋暖摇摇头，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不要。我想靠自己的能力实现梦想，哪怕慢一点。她指着墙上的一幅抽象画，你看这幅画，艺术家花了三年时间才找到自己的风格。有些路，必须自己走才有意义。

    就在我准备向她表白的那天，苏晴出现了。她站在我新租的公寓楼下——一个高档小区，眼睛红肿，显然哭过，精心打理的头发也有些凌乱。

    林默...她声音哽咽，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失态，陈锐又走了。他...他在国外已经结婚了，老婆是董事长的女儿。

    我看着她，突然发现那张曾经让我魂牵梦萦的脸，现在只让我感到疲惫。她今天涂的口红有些晕开了，在嘴角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

    所以我平静地问，声音冷静得连我自己都惊讶。

    我知道错了...苏晴抓住我的手，她的指甲修剪得依然完美，但手心却冰凉潮湿，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像以前一样...

    我轻轻抽出手，这个动作比我想象中容易得多：苏晴，我们已经不是以前的关系了。

    是因为那一百万吗我可以还给你！她急切地说，眼睛里闪着泪光，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这五年...

    不，我不喜欢你了。我直视她的眼睛，第一次感到如此平静，而且，我有女朋友了。

    就在这时，宋暖从公寓楼里走出来，自然地挽住我的手臂：默，这位是她今天穿了条简单的碎花连衣裙，比苏晴身上那套香奈儿套装看起来舒服多了。

    苏晴的表情从震惊到愤怒只用了0.1秒：她她就是你说的女朋友一个大学生她的声音尖得刺耳，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是的。我搂住宋暖的肩膀，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

    苏晴的嘴唇颤抖着，精心描绘的唇线扭曲了：你...你会后悔的！说完转身跑开，Jimmy

    Choo的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出愤怒的节奏。

    宋暖抬头看我，阳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跃：我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你了

    现在。我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Tiffany钻戒，蓝色的盒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宋暖，愿意嫁给我这个暴发户吗

    她笑了，眼里闪着泪光：傻瓜，我愿意的是你这个人，跟钱没关系。

    两年后，当我们的女儿出生时，我在财经新闻上看到苏晴嫁给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富商。而我和宋暖，用那笔奖金开了间小小的画廊，专门扶持年轻艺术家。每当夕阳西下，我抱着女儿看着宋暖指导学生作画的背影，都会想起那个宿醉醒来的清晨。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奇妙，当你终于放下执念，真正的幸福才会来敲门。而那扇门后，往往是最简单的温暖。

    番外·林默的私人日记

    2023年9月15日

    晴

    今天去银行兑现了那张支票——苏晴给我的100万分手费。银行经理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大概在想这个穿着普通T恤的年轻人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一笔钱。

    钱到账的那一刻，我盯着手机银行里多出来的数字，突然觉得很可笑。五年青春，无数个随叫随到的日夜，就值这个价更可笑的是，我居然认真考虑过不要这笔钱，觉得拿了就真的和她两清了。

    现在想想，我真是个傻子。

    2023年9月20日

    阴

    中奖一周了，我还没缓过神来。1.6亿，这个数字太大，大到不真实。我试过取现100万铺在床上，红彤彤的钞票像毯子一样，但我躺在上面只觉得硌得慌。

    宋暖说我这两天总在发呆。她不知道，我是在想怎么花这笔钱才不会变成苏晴那样的人。今天路过商场，看到橱窗里8万块的腕表，第一反应居然是苏晴会喜欢这个牌子，然后被自己恶心到了。

    2023年10月5日

    小雨

    和宋暖去看了她喜欢的画家展览。她站在画前眼睛发亮的样子，比苏晴炫耀新包时真实多了。我突然想投资艺术行业，宋暖却反对：别为了我改变你的投资计划。

    这个傻姑娘，她不知道我早就没有计划了。前25年的人生都在围着别人转，现在终于可以为自己、为值得的人做决定。

    2023年11月12日

    晴

    苏晴找上门来了。她站在我家楼下淋雨的样子很狼狈，但我居然一点心疼的感觉都没有。当她看到宋暖挽着我的手时，那个表情我会记一辈子——像是发现一直被她踩在脚下的石头突然变成了钻石。

    宋暖问我为什么能那么平静地拒绝苏晴。我没告诉她，因为当我看着苏晴哭花的妆，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我爱的从来不是她，而是那个为她付出全部的自己。现在那个卑微的林默已经死了，死在那张彩票开出大奖的夜晚。

    2024年1月1日

    雪

    新年第一天，我们的画廊开业了。宋暖坚持要用她的名字命名，我说服她改成了默暖艺术空间。剪彩时她红着眼睛掐我胳膊：你故意的！是啊，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这是我们的未来。

    晚上数钱时发现，开业第一个月就盈利了。宋暖兴奋地拿着账本在床上打滚，我看着她头发上沾着的彩带碎屑，突然感谢起苏晴。如果不是她把我当备胎，如果不是那100万的羞辱，我永远不会在醉酒后遇见这个让我重生的女孩。

    2024年5月20日

    多云

    今天去做了婚前财产公证。律师看我的眼神像看疯子——没人理解为什么我要把一半财产提前过户给宋暖。她气得在律所就哭了：林默你什么意思！

    我单膝跪地，第二次向她求婚：这不是钱，是我的全部安全感。收下它，让我安心做你的丈夫，而不是那个中奖的暴发户。

    她最后还是签了，边签边骂我神经病。但我知道，从今往后，再没有人能用钱来衡量我们的感情，就像当初她收留醉酒的我，不是因为钱，只是因为我是我。

    2025年3月8日

    晴

    女儿出生了。护士把她抱给我的那一刻，我哭得比孩子还大声。宋暖虚弱地笑着说：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林念。我脱口而出。不是念旧的念，是念想的念——念想这个终于学会爱自己、也被深深爱着的全新人生。

    合上日记本，窗外夕阳正好。楼下的画廊刚结束一场签售会，宋暖正在收拾画具。我们的女儿在婴儿床里咿咿呀呀，小手抓着我的手指不放。

    手机突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听说你当爸爸了，恭喜。没有署名，但我知道是谁。我没有回复，只是删掉了短信，就像删掉那段卑微的过去。

    原来真正的幸福不是中大奖，而是终于明白：有些人给你一百万是为了买断你的尊严，而有些人，连你的一块钱都不要，却给了你整个世界。

    番外·苏晴的独白

    1.

    陈锐又走了。

    他站在机场，西装笔挺，手里捏着登机牌，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晴晴，我们就这样吧。

    我愣在原地，指甲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什么叫就这样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你不是说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吗

    他叹了口气，眼神里是我熟悉的怜悯——就像当初他看林默的眼神一样。

    我结婚了。他说，在美国。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转身走了，连头都没回。

    2.

    我站在林默的公寓楼下，雨水顺着我的头发往下滴。

    我按了门铃，一遍又一遍，直到他终于开门。

    他变了。

    不再是那个穿着廉价衬衫、眼神卑微的林默。他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头发微微凌乱，却有种说不出的从容。

    林默……我开口，声音哽咽，陈锐不要我了。

    他看着我，眼神平静得让我心慌。

    所以

    我……我知道错了。我伸手去抓他的袖子，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没躲开，但也没回应。

    就在这时，一个女孩从屋里走出来，自然而然地挽住他的手臂：默，这位是

    她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头发随意扎着，素颜，却干净得刺眼。

    林默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我女朋友，宋暖。

    我盯着他们交握的手，突然想起五年前，我也是这样挽着陈锐，在林默面前炫耀。

    3.

    我落荒而逃。

    回到家，我翻出手机，点开林默的朋友圈。

    他很少发动态，但最近的一条，是一张照片——他和宋暖站在一家新开的画廊门口，笑得灿烂。配文是：我们的未来。

    我盯着那张照片，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林默也曾小心翼翼地问过我：晴晴，你喜欢什么样的未来

    我当时怎么回答的

    反正不是和你。

    4.

    后来，我在财经新闻上看到林默的名字。

    他中了大乐透，2个亿。

    他用那笔钱开了画廊，投资了艺术基金，甚至资助了几个贫困学生。

    而我呢

    我嫁给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富商，他送我名牌包、钻石项链，却从不会像林默那样，记得我喝奶茶要加多少糖。

    5.

    有时候，我会梦见那个雨夜。

    梦里，林默没有中奖，他还是那个卑微的备胎，而我依然是高高在上的白月光。

    可醒来后，现实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他过得比我好。

    好太多。

    6.

    我终于明白，这世上最残忍的报复，不是恨，而是遗忘。

    林默早就忘记我了。

    而我，却要用一辈子去后悔——

    后悔当初没珍惜那个，愿意为我付出一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