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就被沈听白打断。
“程团长,”沈听白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现在的身份,似乎没资格过问我的生活。”
“我现在已经不是团长了,”程寄雪苦笑一声,“我被降职调来了这里,没想到还能遇见你。”
“听白,我之前是被林昭弈骗了,我只是只是”
她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悔恨的哽咽。
“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我早一点察觉到不对,如果我少一点私心,我们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沈听白忽然笑了一声。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更何况你真的是被骗了吗,是真心还是假意,你自己心里清楚。”
“林昭弈死了。”程寄雪的眼中盛满了苦涩。
“他想威胁我,却反而害了自己,不过我也没讨得什么好处。”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自己手臂的疤痕。
而沈听白就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仿佛是在欣赏一场表演。
“林昭弈死了,你解脱了,我也开始新的生活了,现在这样不是正好吗?”
程寄雪的眼神急切又慌乱,她冲上前抓住了沈听白的手臂,声音带着近乎绝望的颤抖。
“不,不是的,我放不下你,听白,我放不下你。”
沈听白蹙了下眉头,用力甩了甩,却一时没有挣脱开来。
他刚要开口,张宇佳就率先扯开了程寄雪的手,将他护在身后。
“这位同志,我想你该弄清楚一件事,听白现在是我的丈夫,他和你已经没关系了。”
20
程寄雪舔了舔干涩的唇,眼里余留苦涩。
“对啊,他已经不是我的丈夫了。”
“可是我还爱着他啊,我想弥补之前犯下的错,想和他重新开始。”
她忽然抬头与沈听白对视,眸子里迸发出希望的光。
“听白,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沈听白等了一会儿,见程寄雪没再说话,低头看了一眼腕表。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的话我们就先走了,我来这里不是来听你忏悔的。”
明明沈听白的话语没什么情绪,却让程寄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千言万语都被堵在了喉咙里,程寄雪张开嘴,却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她眼中的光也彻底黯淡下去。
沈听白拉着张宇佳离开,直到余光里再也没有程寄雪的身影,沈听白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张宇佳没有急着开口,而是轻轻拨开沈听白攥得死紧的手,上面有几道指甲印,是他刚刚无意识掐出的。
她像是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拿出几颗薄荷糖,塞进沈听白手里。
“尝尝,提神的。”
“车间后巷有只野猫。”她靠在墙边,语气随意。
“灰白条纹的,眼神跟你发狠时一模一样。”
沈听白摩挲着糖纸,嘴角扯了扯:“怎么,会咬人?”
“那倒没有。”张宇佳耸耸肩。
“就是特别倔,喂它火腿肠都得等人都走远了才肯吃。”
她顿了顿,瞥见对方绷紧的下颌线,声音低了几分。
“跟某些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家伙差不多。”
“下次我带你过去看看。”
沈听白喉间泛起一丝酸涩,却被张宇佳故作轻松的语气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小猫眼睛哪里像我?是会瞪人?”
“那倒是没有,只是眼睛湿漉漉的样子很像。”
张宇佳半开玩笑地说着。
“其实那小猫很黏人。”
“总爱蜷在人身旁,饿了就扒拉人的裤脚,跟”
她抬眼撞进他的目光,声音不自觉放软。
“跟总想在你身旁多待一会儿的某些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