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霓眼珠微微转了转，笑起来：“可我不是听说，霍氏的业务都是言总对接的吗？”
周斯年眸光一闪，轻叹口气：“你也知道，言欢她的身份跟你到底不一样。”
“她不过是跟霍氏的霍凝认识而已，跟你不一样……”
“你们江家，跟霍家是世交。”他抬手轻轻摸了一下江霓的头顶，姿态宠溺。
江霓微微垂下眸子，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
她十分清楚言欢的身份，跟言欢比起来，自己这身份在霍晏廷面前简直不够看。
言欢都没谈下来的事儿，她去谈的几率更小。
但是现在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她总不能拒绝。
片刻后，她微微抬头看向周斯年：“斯年哥，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放在心上的，我会想办法让霍氏跟我们签约。”
周斯年立刻笑起来，但随即又有些颓然地垂下眸子：“江霓，谢谢你。”
“斯年哥。”江霓顺势将头依偎在周斯年的胸口，听着他胸腔里强有力的心跳，语气轻柔：“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
言欢回到酒店，把房门反锁了，然后走进浴室给自己好好泡了个澡。
整个身体被淹没进温热的水里，她整个人才舒服一些。
她仰头看着天花板，吐出一口浊气。
想着刚才霍晏廷的话，言欢没忍住轻轻蹙了下眉。
她轻咬下唇，在脑子里思考起霍晏廷那话的意思。
他说晚上等自己，难不成……
脑子里忽然闪过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言欢啧一声告诉自己：“言欢你不要胡思乱想！”
她无语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想的过于多了。
或许，霍晏廷就是想要捉弄一下自己而已。
“嗡……”放在浴缸旁的手机蓦然响起。
她的思绪被打乱，回头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是一条信息。
黑色的头像跑到最顶端，发来了一条新消息。
看见这个头像，言欢脑子里立刻就又浮现出霍晏廷那张棱角分明却过分凌厉的脸。
她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点开消息，就看见聊天框里霍晏廷发来的消息。
十分简短的几个字。
霍晏廷：“这个地址，晚上九点。”
哪怕只是几个字，言欢也能脑补出霍晏廷用他那张脸说出来，一定带着十足的命令感。
言欢轻蹙了下眉，关闭手机，没回消息。
心里却乱成一团麻。
去还是不去？
这是个问题。
想了半天，言欢觉得自己还是接受不了周斯年什么都不用付出。
比起跟霍晏廷呆一晚上，以后周斯年过得好似乎更让她难受。
渣男，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所以在思考了将近四五个小时后，言欢终究还是站起身，重新进衣帽间挑选了一套衣服换上。
选了半天，她选出一条白色裙子和一双同色系的高跟鞋。
她原本以为霍晏廷住在隔壁会让自己去隔壁，但是没想到不是，距离挺远，看名字，似乎是个私人会所。
她打车到的时候，刚好八点五十。
下了车，她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建筑，没忍住挑了下眉。
眼前的建筑跟古色古香的云城有些不搭，这座简直坐落在山里，一路进来都十分安静。
但走到这儿，却看见不少豪车都停在门外。
显然，能来这里的人都非富即贵。
言欢轻抿下唇，抬步走上前，被一名安保人员拦住：“小姐，闲杂人等不能进去。”
“霍晏廷叫我来的。”
安保刚想说什么，会所内忽然冲出来一个人。
“言小姐。”
言欢侧眸看过去，就看见一个有些眼熟的男人。
男人笑着走上前：“霍总在里面等您，请跟我来。”
言欢点头，抬步跟着男人往里走。
到了后，言欢才发现这是一间专门泡温泉的地方，但装潢却十分富丽堂皇。
路过温泉时，言欢发现池子里已经有不少人，男男女女都有。
看见言欢，众人的目光便落在她身上。
不知谁向她吹了个口哨：“嘘，新来的美女吗？”
“一起玩玩？”
言欢蹙眉，只觉得受到了侮辱，拎着包的手紧紧收拢。
走在前面的男人忽然顿住脚步，回头朝池子里说话的男人看过去，皮笑肉不笑道：“这位是霍总的人。”
“王总喜欢，不然亲自去跟霍总说？”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他说话时，语气却明显带着几分威胁。
那叫王总的人一听，立刻讪讪一笑：“原来是霍总的人。”
“霍广，我就是跟这位姑娘开个玩笑，你可千万别去霍总面前胡说。”
霍广冷扫他一眼：“王总，最好是在开玩笑。”
霍广的语气带着几分肃杀之意，叫做王总的男人没由来缩了缩脖子。
说罢，他回头看了一眼言欢，态度又立刻变得恭敬起来：“言小姐，请跟我来。”
言欢红唇轻抿，跟在霍广后面继续往前走。
她本以为霍晏廷也在泡温泉，没想到的是，他没有。
霍广将她带到一个包间门口，抬手敲了敲，里面的人立刻打开。
房门一打开，言欢没忍住轻挑了下眉梢。
只见偌大的房间内，不少人坐在包间内一个牌桌上正在打牌。
有些言欢眼熟，但有些言欢不认识。
她的目光在房间里扫一圈，目光最后落在牌桌主位上的霍晏廷身上。
昏黄色的灯光下，霍晏廷斜斜坐在欧式沙发的软椅上，手上夹着一根雪茄。
雪茄烟头上升起的烟雾一直往上，让原本光线就不强的屋子显得愈发昏暗。
偏霍晏廷坐在那儿，叫人一眼就能看见。
哪怕他周围围了不少人，但他依旧是最吸睛的那一个。
他只是坐在那儿，甚至坐姿还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的味儿，就已经足够让周围的人失了颜色。
“哟。”陆九听见房门响动，回头看了一眼，就扬眉冲坐在自己身边的霍晏廷暧昧地笑起来。
“这不是五爷的小侄女儿到了吗”他把小侄女儿几个字咬的暧昧横生。
言欢没忍住轻轻蹙了下眉，心里有些不爽。
但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所以她压下情绪，看向霍晏廷。
霍晏廷放下手里的扑克，身子又往后微微靠了靠，手指便在桌上咚咚敲了两下。
紧接着，是他刚刚抽过烟的低哑嗓音响起：“过来。”
简单两个字，压迫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