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未晞的官道上,三匹骏马踏着薄雾前行。林默的玄铁腿甲在晨光中泛着暗沉光泽,每走三十步就会发出轻微的机括声响。苏半夏依旧背着那个褪色的药箱,只是腰间多了把柳如烟相赠的匕首,鞘上缠着红线——那是大小姐连夜编织的平安结。
终南山麓的茶寮里,说书人正讲到三十年前的天罡七子。林默的茶盏突然震颤,茶水在桌面画出奇异纹路。这是苏半夏指尖蘸水临摹,竟与《青囊书》某页图谱一模一样。茶寮老板见状脸色大变:客官快擦掉!这是终南禁
话音未落,七枚铜钱破窗而入,将水痕钉在桌上。门外站着个戴竹笠的樵夫,扁担两头各悬三把镰刀。天罡北斗阵。林默按住仁心剑,发现剑身温度骤降。樵夫咧嘴露出记口黄牙:莫师弟的徒弟,果然认得出来。
原来这樵夫竟是七子中的玉衡子赵寒松。他带三人走暗道入山时,岩壁上不时闪过磷光绘就的箭头。当年我们七人在此参悟《青囊书》下卷,老人在溶洞前驻足,结果走火入魔的走火入魔,叛变的叛变洞内突然飘来浓郁药香,苏半夏的银针自动指向某个方位。
溶洞深处别有洞天。石室中央的水池里,漂浮着个被铁链锁住的白衣人。水面倒映出他面容时,林默浑身剧震——这张脸与山洞里的师父有七分相似!燕师弟的孪生兄长,我们的开阳子。赵寒松叹息着掀起白衣人后襟,露出与林默腿上如出一辙的玄铁机关。
白衣人突然睁眼,锁链哗啦作响:《青囊书》下卷在池底苏半夏突然拦住欲下水的林默,从药箱取出个瓷瓶。瓶中液l入池后,整个水池竟浮现出立l星图——那些池水根本是某种奇异金属。
当林默按星图方位潜入池底时,终南山巅突然响起钟声。赵寒松面色骤变:不好!铁屠的人破了山门大阵!苏半夏正在帮白衣人施针,闻言将三根金针插入自已穴位——这是莫怀远教的燃命针法。白衣人却猛地挣断铁链:傻丫头,我燕凌云还需要小辈拼命?
山道上,柳如烟正带着十二名柳家庄剑手苦战。她鸳鸯剑只剩单支,衣袖被血染得斑驳。看到林默等人赶来,少女突然从怀中掏出个铜哨吹响。哨声里,终南山的飞禽走兽竟如得军令般扑向敌人。燕凌云大笑:好个御兽诀!柳天风连看家本事都传你了!
混战中,林默的仁心剑首次完全出鞘。剑光照亮山崖时,崖壁上的古老刻痕纷纷剥落,露出里面金线勾勒的《青囊书》全文。铁屠的余党见状疯狂扑来,却被燕凌云以指代剑尽数点倒。老疯子夺过敌人兵刃时,林默才看清他每根手指都套着微型剑鞘——这才是真正的寒梅点穴手!
夜幕降临时,众人聚在石室研究完整的《青囊书》。苏半夏突然发现下卷最后一页被撕去的痕迹,燕凌云却指着水池:当年我们争论不休,师父就把答案化在了这星髓里。只见池中金属液l正随月光变换形状,渐渐凝成人l经脉图——正是治愈林默腿伤的关键。
柳如烟包扎伤口时,悄悄把个香囊塞给苏半夏。女医师打开后发现是张婚书,落款处柳天风的名字墨迹未干。燕凌云不知何时凑过来看,突然拍腿大笑:当年我师弟也哎哟!话没说完就被赵寒松用烟杆敲了脑袋。
子夜时分,林默独自在崖边练剑。玄铁腿甲与仁心剑共鸣,在月下划出银色弧线。苏半夏提着灯笼找来时,发现他脚边摆着个新雕的木偶——眉眼竟与自已有八分相似。两人都没说话,只有山风拂过灯笼纸的沙沙声。
天亮前,燕凌云把林默叫到密室。老人从口中取出颗金牙:这是师父留下的剑种,现在他突然出手如电,将金牙拍入林默丹田。年轻人顿时浑身泛金,皮肤下浮现出与《青囊书》相通的文字。燕凌云疲惫地坐倒:去吧,你师父等这天等了三十年
山门外,柳如烟正在教苏半夏编剑穗。大小姐的手指灵活穿梭,却在收尾时故意打了个死结。女医师无奈轻笑的模样,被晨光镀上温柔的金边。林默拄着铁木杖走来时,两个姑娘通时抬头,三人的影子在石阶上叠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