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却见女鬼化作一缕黑烟，往那片浑浊的战场迅速袭去。

    “不好！她想偷袭司命！”昕瑶追赶着女鬼进入了那片混浊。

    昕瑶试图驱散浑浊，却效果甚微。

    水中混着土，这些元素都克火。

    “司命上神！当心偷袭！”她只得朝着那被浑浊稀释的淡弱蓝光大喊。

    司命正与万年黑蛟酣战，闻声之时也只觉得后背一凉。

    万年黑蛟缠着他，他无法回身。

    昕瑶随手拔起一根水草冲了进去。

    水草迅速变长，卷住了女鬼的身躯。

    昕瑶用力往后一扯，女鬼却又化成了一缕青烟消失了。

    “还没完没了？”昕瑶见状不由得心生怒意。

    她本来脾气就不好，方才觉着美艳女鬼有些意思。

    此刻被女鬼弄烦了，动了杀心。

    司命觉得后背松快了，便侧目看了一眼昕瑶。

    却见昕瑶眼中泛着紫黑色的光，心中警铃大动。

    方才在桐山之巅，她施法之时分明是蓝红色。

    昕瑶只觉法随念动，刹那间进入了空明状态，心中便只想杀戮。

    她双手交叉，旋身而起。

    此刻这片湖泊中的生物纷纷都化作一道道黑色的浊气为她吸食。

    那个女鬼只一瞬便化为浊气被吸入。

    万年黑蛟见状停止了与司命缠斗，撕心裂肺地嘶吼着，直直地撞向昕瑶。

    说时迟那时快，司命以闪电之势抱住状态空明的昕瑶。

    他生生承受了万年黑蛟这竭尽全力的一撞，嘴角慢慢慢慢渗出的鲜血。

    鲜红的血液映入昕瑶的眼中，她一瞬间清明了。

    抱住司命的同时伸出右手抵住万年黑蛟，语气冰冷：“找死！”

    万年黑蛟瞬间化作了一道浊气，也被吸入了昕瑶的身体之中。

    司命缓过神来，看向昕瑶。

    却见她身子一软，已然晕了过去。

    回到仙界，司命并未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他意识到昕瑶的异常似乎就是兄长担忧的情况。

    若兄长和昕华上仙知晓了昕瑶这般毁天灭地的能力，只怕第一个容不下她的就是他们。

    司命不敢赌，亦不会拿昕瑶去赌。

    ——

    花界。

    怀萱仙子已经许久不曾出门了，向百花殿告了许久的假。

    她整日在自己府中饮酒醉倒，鲜少有清明的时刻。

    只因一旦清醒，便会觉得整个仙界都在嘲笑她。

    “我堂堂怀萱仙子，仙界第一美人，你们这些贱婢，竟然嘲笑于我！”

    “一朵下贱的玫瑰，呵，本仙子定要拔光你浑身的刺，再将你碾入尘土中！”

    “让千人踩，万人踏！”

    放完狠话，脑子里又浮现了当日司命上神为了昕瑶羞辱她的景象。

    醉酒的美人泪眼涟涟。

    “司命，你好狠的心！”

    “我们这一千年来，究竟又算什么？”

    “你为何不死，昕瑶，你为何不死！为何为何！”

    她歇斯底里地发着疯，桌子上地上皆是空酒壶。

    她躺在地上，泪珠不断地从眼角划过。

    丝毫不曾发觉，她身上散发着一缕缕黑色气息。

    这些气息盘旋在她的屋子内，逐渐凝聚壮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本尊竟然成功了！”一个嘶哑的男声陡然在怀萱的屋内响起。

    怀萱即便是再醉，也不禁被吓得惊坐而起。

    “何人妖物，胆敢在此作祟？”她厉声道。

    却听这个男声语气甚是愉悦：“作祟？若无你的祟气，本尊亦无法重聚魔魂。”

    “倒还是要多谢你株萱草花！”

    本尊？

    怀萱心感不妙：“你究竟是谁？”

    “哈哈哈哈哈，念你助了本尊一臂之力，不妨告诉你。”

    从桐山回来后，司命成日都在司命殿中翻看上古仙书。

    试图从中寻找一丝与昕瑶当日的情况相符合的东西。

    那日司命将昕瑶送到了药王殿，药王只道昕瑶体内气息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