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玄凌渊，一时无言。

    说内心毫无波动定是不可能的。

    万年爱意，百年苦，还有这几年他的改变，敖芷若都看在眼里。

    现下说起来，只能用五味杂陈代替。

    玄凌渊看着飘然而来的敖芷若，心中不由慌乱。

    他定定的看着，过了一怔，他才如梦初醒般的喊了一声：“若若。”

    敖芷若的看向他，眼中没有了半分爱意。

    片刻，她转头看向白吾：“司命仙君，可知魔尊去处？”

    原本叫他白吾的可爱小龙突然一脸清冷的唤他司命仙君，白吾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他微微颔首。

    金丝召来，他微微掐算。

    趁着这个间隙，敖芷若又将视线投到了玄凌渊身上。

    她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没开口。

    玄凌渊看着她的样子，反而先开了口。

    “若若，曾经是我有错，如今你回来了，我甚是欢喜。”

    “殿中一切皆如从前一般，你愿回去便随时可以回去。”

    “你曾经写过的字条，我都有好好保存，日日翻阅。”

    敖芷若从未见过话这么多的玄凌渊。

    有些稀奇，但更多的是觉得有些可笑。

    若从前他也是如此，他们有何曾走到此番地步。

    看着眉头越皱越紧的敖芷若，玄凌渊的声音也小了一些。

    看上去居然显得有些卑微。

    敖芷若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个词会按到玄凌渊身上。

    她思绪有些出神，最后一句听到的便是：“若若，我们能重新开始吗？”

    不知为何，从虚空之境回来后，敖芷若的七情六欲似乎也被剥离了不少。

    听着他的话，竟觉得有些无悲无喜。

    敖芷若摇了摇头，也不再给他反应。

    玄凌渊好像被定在了原地。

    他看着白吾将魔尊的位置告诉她。

    玄凌渊双拳紧捏，不过瞬间，便知晓敖芷若想要做些什么。

    “我陪你。”玄凌渊说道。

    这几年，玄凌渊基本上都是游走于微敖芷若寻药的路上。

    这其中，他去过几次魔界，魔界基本上被他灭得差不多了。

    可唯独那魔尊冥霁寒，不知用了什么，将自己隐藏得极深。

    每次刚收到消息过去时，都是一场空。

    他将此事告知与敖芷若，说此事需要从长计议，不急于一时。

    敖芷若考虑了片刻没有反驳。

    场面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玄凌渊试探开口：“如今你以恢复人形，在白吾这还是有些不妥。”

    “不如……先与我一同回天幕殿休憩？”

    失去敖芷若的这些年里，他一直有些患得患失。

    虽然想之间将她带走。

    但想到之前敖芷若拒绝的样子，也还是用更为平和的语气，提出建议。

    敖芷若走后，看着她之前站定的位置有些失神。

    白吾看着他，叹了口气，只道：“她回来了便是好事。”

    玄凌渊突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他低垂着头，重复道：“回来了……便是好事。”

    话落他也从灵光殿消失了。

    白吾看着前后离去的两人摇了摇头。

    玄凌渊是在眼泪快落下的那一刻离开的。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敖芷若的拒绝。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居然会那么痛。

    就好像自己的心从高空坠落，然后砸了个粉碎。

    可他没法质问，也没法祈求，这是他应得的。

    做错了事，就应当要受惩罚。

    他揉了揉自己泛疼的心脏，然后强逼着自己先不想这些。

    现在重要的是那个中伤敖芷若的人。

    那人身上隐隐泛着魔气，他原以为是颜九幽。

    但他看过去时，却发现是一陌生面孔。

    想起还在结界中的颜九幽，他还是寻了过去。

    玄凌渊进到殿内，却发现颜九幽躺在床上，一副虚弱的模样。

    看到他来，颜九幽显得十分冷静。

    玄凌渊问道：“为何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