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冥霁寒的话，玄凌渊瞬间想到了那日昏迷所见到的画面。

    竟是魔尊所为？！

    玄凌渊脸色突然一白。

    白吾见状挑了挑眉。

    倒也稀奇，居然能见到大名鼎鼎的战神这般模样。

    玄凌渊看着白吾，要说的话却突然说不出口。

    就好像是为了给自己最后一线希望一般。

    玄凌渊还是挣扎着张开了口。

    他问道：“吾妻……可还在……”

    白吾也曾见过天穹的那一幕。

    他深知那不是作假，却不曾想玄凌渊却到现在还没相信。

    白吾犹豫了片刻，只道：“节哀顺变。”

    四个字让玄凌渊身体猛然一震。

    玄凌渊再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了。

    他的妻子，敖芷若，真的不在了。

    痛苦在他心中蔓延，直通四肢百骸。

    他捂住胸口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痛，明明我不爱她。

    这细小的呢喃没有躲过白吾的耳朵。

    他道：“世间痴情人多，不懂情爱的也多，失去了才后悔的也不在少数。”

    后悔？

    “为何后悔？”他看向白吾问道。

    话问出口的那一瞬间，好像有了答案。

    他心中并非没有敖芷若，只是他习惯了。

    习惯了她一直在身边，习惯了不说爱她。

    总觉得她永远不会离开。

    而现在，她真的不见了，他才惊觉。

    他心脏有一处是为敖芷若而跳动的。

    心魔？

    一体生二相，二相为阴阳。

    阴阳原本相辅相成，但二像相悖不休，便困与其中，则成心魔。

    修为越高，所生心魔的力量也就越强大。

    白吾也是万年神，自然也曾见过神尊被心魔所缚，走向自毁之道的样子。

    太古之初，就是因为神尊的心魔横行，才导致生灵陨尽。

    他不想看到玄凌渊也走向这个道路。

    神尊不比其他神仙，神尊生心魔一事就像是一道解不开的死劫。

    天道伦常亦容不得他，世间也会有无数个除去他的理由。

    而不管是自毁还是扼杀，都是惨像。

    少了战神助力，这天地也少不得多些乱子。

    白吾能想到，玄凌渊自然也知。

    那些险些毁天灭地的种种事迹跃入脑海，玄凌渊也有些思绪纷飞。

    “不会的。”玄凌渊说道。

    话虽如此，但心中隐隐也察觉到了什么。

    玄凌渊心道：若真到了那一天，他也会自我了结的。

    只是，现在，他还有一线希望。

    想到这里，他将识海之中的涧流霜珠取了出来。

    看到即将化成水的霜珠，玄凌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焦虑。

    霜珠浮于空中，玄凌渊思索了一番还是将手轻轻挥动。

    霜珠往白吾那边飞去，在隔着大约一臂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是？！”白吾原本波澜不惊的面容突然有了一丝其他的情绪。

    霜珠里面有属于龙族独有的气息。

    白吾虽然与玄凌渊不熟悉，但是也知他那敖芷若是东海龙族的公主。

    听到白吾的问话，玄凌渊答道：“吾妻魂魄！”

    白吾的眼睛瞬间瞪大：“这怎么会！”

    人死如灯灭，龙族更是亦然。

    死去的龙族自然不会留下魂魄，可如今却又一魄藏于其中。

    白吾盯着霜珠又看了看玄凌渊。

    难怪玄凌渊一直不愿相信他妻子死去的事情。

    换做是他，他也不信。

    白吾悄然将书案上的命盘轻轻波动，一缕金丝也缠上了他的指尖。

    藏于袖中的手指不自觉的在抖动。

    原来如此！

    他稳住了自己的声音，对玄凌渊道：“她确实死了！”

    玄凌渊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抬手便想将霜珠收回。

    然而接下来的话，却让玄凌渊不敢再动。

    “此魄放在你那里，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消散！”

    “而我！能够为你扭转乾坤！”

    白吾目光坚定的看着玄凌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