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烟自小心思便不在修行上，悟性一般，又多年不曾潜心修炼，自然进度缓慢，被蛟信一逼竟然差点走火入魔，只是到底被灵力反噬，脸色差极了。

    蛟信对她早已没了新婚时的珍视爱护，日日与不正经的小妖兽混在一处不说，还经常醉酒后打骂她。

    她这次前来定是来想从我口中得到化龙之法。

    果然，白暖烟难得与我低眉顺眼地说话，“妹妹，以前的事都是姐姐不好，姐姐鬼迷心窍才会屡次伤害妹妹……”

    “姐姐悔不当初，如今日子过成这样也算是得了报应。”

    “不知，妹妹可否提点姐姐一二，这秘术究竟如何能助人飞升化龙？”

    我在心里暗笑，白暖烟被蛟信这般对待，竟还想着帮他呢，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可既然她不见黄河心不死，我又何必阻拦她。

    “姐姐可曾听闻咱们白狐的尾巴是世间极尽珍贵之物？”

    “上一世，我便是自断狐尾，才换来蛟信一朝飞升的！”

    白暖烟愣住了，“断尾？”

    “且不论断尾之痛就可以要了我半条命，没了尾巴，我还怎么挽回蛟信的心啊……”

    我故作高深地摇了摇头，“姐姐，旁的狐狸断尾自然是要去了大半条命的，可你修炼了秘术，自然会减轻许多痛苦。”

    “更何况，四皇子若是知道你为了他自断狐尾，定是感动不已，何愁抓不住他的心？”

    白暖烟稍稍缓过神来，“是啊！我怎么没想到！”

    我话还没说玩，她一拍大腿，起身离开了。

    我上一世连断七尾，加上我儿的内丹才让蛟信成龙。

    要是我刚刚没看错的话，白暖烟好像还是只有一尾……

    我倒不怕她不信我的话，她只要找族中资历深厚的长老求证便可知我所言非虚。

    果然，三日之后的深夜，蛟信宫中白光乍现，伴随着一声怒吼，惊醒了满宫的人。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起身要去探个究竟，龙华却一把将我拉回床榻，“宁九，都是要做母亲的人了，还这般爱凑热闹。”

    我拉着他的手臂央着他陪我一道前去，龙华拿我没办法，翻身下床，取过披风，将我包了个严严实实。

    等我们到时，里里外外已经围满了循声而来的人。

    白暖烟现出真身奄奄一息瘫倒在地，身下一片猩红，龙族太医正向她输送着灵力。

    有眼尖的发现了她的异常，“这四皇子兽妃的狐尾怎么断了？”

    白暖烟恢复了神智，强撑着向众人宣布，“四皇子飞升成龙了！”

    众人难以置信，互相交头接耳，都觉得白暖烟神志不清，胡言乱语。

    白暖烟见无人信她，又摆出了她青丘公主的架子，“我堂堂青丘白狐以狐尾之力成功助四皇子殿下化龙，你们还不跪迎真龙？”

    众人将信将疑之时，屋内又冒气一阵黑烟，一道黢黑的不明身影夺门而出，惹出一众惊呼。

    白暖烟却强撑着跪立起身，“恭贺四皇子飞升！”

    可下一秒，就有人认出来了，那黢黑的身影哪里是龙，分明是蛇啊！

    蛟信，竟成了蛇？

    比蛟还要低上两等！

    白暖烟被掀翻在地，蛟信显露蛇身，张着深渊巨口，怒吼：“你这个心思歹毒的臭狐狸，竟敢谋害本王！”

    “本王是真龙！你竟将本王弄得不人不鬼，我要了你的命！”

    他用蛇尾卷起白暖烟，一下一下重重摔打在地，原本就虚弱的白暖烟哇哇往外吐着鲜血，却还不死心地喊着，“不可能，我的狐尾是珍品，定能助殿下成龙！”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龙华见眼下局面有些失控，出手控制住了狂躁的蛟信，又驱散了围观的众人。

    我走到白暖烟跟前，她一把扯住我，“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