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走,她又想起旁边还有人似的,看向靳珩川。
“余凯心脏病动过手术,不能剧烈运动。”
靳珩川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她沉吟一瞬:“缆车只能坐两个人,你当年不是已经爬习惯了吗,我在寺里等你。”
说完,她带着余凯往缆车的方向走去。
靳珩川站在原地很久没动,直到一辆缆车从不远处的空中划过。
他看清里面的人,是宋月霜和余凯。
余凯也对上了他的视线,却挑衅一般吻上了宋月霜。
而宋月霜……没有拒绝。
靳珩川心尖一瞬撕裂,他伸手扶住一旁的栏杆,用力收紧。
直到缆车消失在视线里,靳珩川才收回视线。
他明白,他又该为自己的离开,做下一个准备了。
靳珩川没有再往上爬,而是直接转身下了山,开车离开。
远离南山后,他恢复了一丝平静,拿出手机拨通助理的电话。
对面,助理的声音有些忐忑:“靳总,对不起,我本来安排了人拖住那个叫余凯的男人,但那男人说要上厕所,合同也不看直接就跑了……”
靳珩川声音低沉平静:“我不是来问这个的,星海集团不是一直想并购我们公司吗,帮我联系一下他们总裁。”
他要为自己的公司找一个好买家才能放心离开。
跟星海的林总见面聊完,天色已经完全黑透。
靳珩川一回去就看见宋月霜坐在客厅。
那张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总是淡然的脸带着显见的不满。
她冷声开口:“你去哪里了?我今天在寺里等了你一天。”
靳珩川脑子里闪过她和别人吻在一起的模样,心脏划过尖锐疼痛。
他垂眸,哑声答:“体力不比五年前,爬不动,就先下山了。不过舍利我已经派人送上去了。”
宋月霜想起寺里主持和长老们看见舍利高兴的样子,又稍缓了语气:“打你电话也打不通,我担心你出事。”
靳珩川一怔:“手机没电关机了。”
这不是推辞。
为了给员工争取到更好的利益,他一下午都在和林总那只久经商场的老狐狸斗智斗勇。
靳珩川将手机充上电,又问:“吃东西没有?我……”
他刚想说我去给你做,想起早上宋月霜那刻薄的话语,又改了口风:“我让人送过来。”
见状,宋月霜原本因为今天靳珩川没上山找她,心内升起一丝的异样又落了下去。
她恢复冷淡的模样:“我在寺里吃了,现在去做晚课,别打扰我。”
靳珩川也累了,点了点头:“好。”
宋月霜上楼后,靳珩川手机叮的一声,自动开机。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上面有两个未接电话,都是宋月霜的。
宋月霜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更别说一连两个。
靳珩川握着手机的手无意识攥紧。
但她是因为愧疚,还是真的担心?
靳珩川想不明白,苦笑一声进了自己的房间。
放水泡了个澡,浑身疲倦终于散去一些。
临睡前,靳珩川想再看一眼宋月霜,犹豫很久,他没有去敲门,而是打开了监控。
可下一瞬,监控里的画面让他气血逆流,浑身一瞬冰凉。
宋月霜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将余凯带了回来。
只见画面上,余凯裸着上身,将宋月霜拥在怀中,清晰的声音传来。
“月霜,靳总还在家呢!他会不会发现啊?”
宋月霜敲着木鱼的手停了下来:“你怕吗?”
余凯拉着她手腕上的佛珠,带着她的手往宋月霜半露的胸上按去。
“我怕不怕不知道,但月霜……你的心好慌……”
下一瞬,随着余凯的动作,宋月霜手上的佛珠骤然断裂,珠子落进她雪白山峰之间,又滚落下来,散落满地。
靳珩川脑中名为理智的弦轰然炸开。
心痛与愤怒在每一个细胞里交织着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