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会议上,靳珩川当着所有高层不小心投影了家中的监控页面。
视频中,他老婆宋月霜一身白色旗袍,素白的手指轻捻着檀香珠,坐在蒲团上清冷如神。
唯独破坏这画面的,是将头埋在宋月霜锁骨处轻吻的那个男人。
原本喧嚣的会议上,瞬间鸦雀无声。
靳珩川面不改色开完会议,转身递交去瑞士永居的申请。
宋月霜,这一次是我不要你了。
……
靳珩川回到别墅时,已经天色渐晚。
他一推开禅房的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有节奏的木鱼声。
“月霜,吃饭了。”他喊道。
无人回应。
他透过挂满房间的薄纱经幡看去,一层晚霞的光透过落地窗,映在眼眸半阖的宋月霜身上,衬得她仿佛不可亵渎的神明。
但靳珩川脑海中却浮现出白天在公司会议上看到的投屏画面。
以及散会后去洗手间听到的闲言碎语——
“靳总还真是爱他老婆如命啊,连人在他买的别墅里偷情都能忍得下去。”
“你不知道吗,靳总对他老婆本来就是强求来的,他妻子宋月霜原本在湛山寺里带发修行,是靳总以死相逼才让女方还俗嫁给了他。”
“婚后,靳总不仅打理自己的公司,还要打理宋家的产业就为了给他老婆最好的生活,活脱就是一个顶级恋爱脑加舔狗……”
靳珩川想起这些话,无法呼吸的窒息感再次涌上。
那些人说的没错,他的确爱宋月霜如命。
就因为儿时的一次溺水,宋月霜不顾个人安危救了他。
他就为此等了她十年。
终于,在五年前,他等到宋月霜还俗。
而宋月霜也果然嫁给了他,可是,她不爱他。
他忍着喉咙里的苦涩走上前,跪下身双手环抱住她,胸膛紧贴着她的背。
“月霜,我们已经很久没有睡一起了,今晚能不能……”
宋月霜终于停下敲木鱼的动作,淡淡道:“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就每个月十五一次。”
两人紧紧相贴,靳珩川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她的心跳,一分都没有乱。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很想问:“为什么余凯可以,我却不行?”
余凯就是视频中跟宋月霜欢爱的那个男人。
他是湛山寺孤儿院下收养的孤儿。
一个月前,宋月霜出资重修了湛山寺,余凯便总是来汇报修整进度。
也是从他出现后,靳珩川才发现,原来宋月霜也会纵情纵欲……
他压下在血液里喧嚣的痛意,扯出一抹笑:“好,出去吃晚饭吧,清修可以,别伤了身。”
两人来到饭桌上,桌面上全是素斋。
其实靳珩川是个随性的人,他从不掩饰自己的欲望,也讨厌所有清汤寡水的东西。
可跟宋月霜结婚后,他为她改了自己张扬的脾气秉性和习惯爱好。
宋月霜不食人间烟火,为了无微不至照顾她,他悄悄在家里每个房间都装了微型摄像头。
可没想到,却是录下了他从没见过的宋月霜。
沉默着吃了几口饭,他看向宋月霜试探道:“月霜,我最近太累了,打算推掉一些工作,在家休息一个月。”
“正好趁这一个月,也多陪陪你。”
宋月霜微微蹙眉:“随你。”
她说完又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看着她返回禅室的窈窕背影,靳珩川眼眸幽深。
宋月霜和余凯纠缠了一个月,所以他也给自己一个月来挽回这段婚姻。
如果一个月后他还无法得到宋月霜的心,那他就放下一切,彻底离开。
永远不再回头。
等他用完早餐,刚要叫佣人来收拾,门口却传来动静。
一个低沉温和的声音响起:“王妈早!”
佣人王妈热情回应:“余先生来了啊,吃早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