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像是被千斤巨石，细细碾过。

    痛意经久不散。

    良久，她才开口：“江瑾年，你问我分手原因的时候，我骗了你。”

    “在你眼里，我是高贵的雪松。”

    “可在我眼里，你才是天上的皎洁的月亮，而我只是一颗深陷在沼泽里的腐树。”

    “我从没想过月光有一天会照到我身上，更没想过，我们会在一起。”

    “我知道你有多爱我，可是我，不敢私藏月亮。”

    “对不起。”

    说完这些，傅婉清只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

    墓碑上的江瑾年，笑容中，又像是多了一缕怜悯。

    傅婉清不敢再看。

    她转身，快步离开了墓地。

    只是越走，越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牵扯着。

    傅婉清开车去了段家。

    她可以放任自己两天，处理情绪。

    但段泽逸的病情，反复了很多年，不能一直放着他不管。

    来到老城区。

    她在段家门外，一直敲门，都没人来开门。

    傅婉清以为没人，正要离开。

    手机却亮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

    她按下接听，正要说话，就听到段泽逸喘息的声音。

    “婉辞，我不是让你别来找我了吗？”

    “我要结婚了，这一次之后，就不要再见了。”

    接着，就听到周婉辞娇媚的声音：“你……大学的时候……就是我的男人，还想和谁结婚？”

    段泽逸连忙说：“我大学就跟你在一起，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和江先生有婚约还结了婚，我为你当了那么久小三，你连名分也没有给过我。”

    “我可以一次两次情不自禁，但我没有办法，和你一直这样下去。”

    周婉辞沉默片刻，说：“江瑾年……已经死了，现在你可以成为我的丈夫。”

    “不过，我不希望我的男人，和傅婉清有瓜葛。”

    段泽逸的声音再度响起。

    “大学的时候你就说要嫁给我，可我们还是被你爷爷拆散了。”

    “这一次，你要我拿什么相信你？”

    周婉辞轻笑：“现在周氏是我说了算，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想好了再告诉你。”段泽逸说。

    而后，又是一阵云雨的声音传入傅婉清的耳中。

    她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的了。

    是周婉辞。

    傅婉清挂断了电话，手机屏幕显示“录音已保存。”

    对于段泽逸和周婉辞的事，她已经有些厌倦。

    只是，她想起了夏舟的话。

    周婉辞想示威，也正好，给了她一个机会。

    傅婉清给周婉辞回了一条消息：【周小姐，结束了来楼下咖啡厅，请你喝杯咖啡。】

    消息发送出去后，她关闭手机屏幕。

    去了咖啡厅。

    半小时后，老城咖啡。

    周婉辞径直走到傅婉清对面坐下。

    “傅律师，有事？”

    “如果你是为了泽逸，我和泽逸像你跟瑾年一样，就是老同学见面。”

    傅婉清知道她话里有话，没有在意：“周小姐，江瑾年的死和你有关，对吗？”

    周婉辞听到她这么问，不知道她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