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璐玥，我将爱你如信仰。”

    只是时过境迁，他的信仰不变，爱意却消散的一干二净。

    车窗外的阳光穿透我的灵魂，只有无边冷意。

    “成方野，我从未背弃过我的信仰。”

    万州大厦的事告一段落后，我跟着他们一起归队，一如从前。

    只是即将上桥时，成方野出了声：“停下，我想一个人走走。”

    谁也没有阻拦他。

    我跟着他踏上成滩，看着他挺拔孤寂的背影，恍惚回到一年前杨老的葬礼。

    那次，所有人都参加了葬礼，沉重的气氛压的人喘不过气。

    成方野作为杨老的得意弟子站在最前方，眼底的悲哀隔着老远，狠狠扎进我的心底。

    我躲在树后，连流泪的资格都没有。

    等到人群散尽，我才走到成方野站的位置，给杨老磕了三个响头。

    “杨老放心，我常璐玥哪怕豁出这条命，也会顺利完成任务！”

    ……

    走在前面的成方野突然停下了脚步，我猛然收回思绪，及时刹住了脚步，离他不过一寸距离。

    然后，我看见他从脖颈间拉出一条红绳。

    上面挂着的，赫然是当初另外一枚订婚钻戒！

    我微微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却见他取下红绳，低垂的眼里满是讥嘲。

    下一瞬，他猛然扬手，我下意识扑上前：“不要！”

    可那枚缠着红绳的戒指直直穿透我的灵魂。

    分明我的身体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可这一刻我却觉得快要把我撞碎。

    我回头时，成面上只有一圈细微的波纹。

    我眼眶骤红，堆积多日的情绪终于有些控制不住。

    如果我提前将证据寄出而不是藏在身上，是不是就可以避免现在的境况？

    如果我能及时察觉计划中的疏漏，是不是就可以救下死在爆炸中的兄弟？

    我一遍遍质问自己，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掩盖住那份心脏剥离胸腔的痛处。

    成方野看着水面，眼底沉暗一片。

    “常璐玥，只有将你绳之以法，杨老和常队，还有兄弟们才能心安。”

    这一刻，成风吹过我的灵魂，如同刮骨刀。

    等成方野回到刑警队，已经快临近傍晚了。

    刚进门，我就看见院子里齐刷刷的站着所有刑警队成员。

    我心里莫名一慌。

    喻裕城上前一步，将一张写满字迹的纸张递给成方野。

    “你要的联名信准备好了，队里的每一个兄弟都没有意见。”

    成方野接过，我也看了过去。

    下一刻，我瞳孔骤缩。

    收回荣誉四个字狠狠压在我心头，挤压着我心底仅剩的温度。

    有一瞬间，我甚至听不到任何声音。

    回过神来后，我看着成方野，心尖像是被人掐着扯似的疼。

    自从我成为卧底开始，我的警籍就不在了，现在，他们还要收回我所有荣誉。

    这就意味着，我常璐玥从刑警队彻底除名！

    阳光下的宣誓恍如昨日。

    “我常璐玥，矢志献身崇高的事业，忠于祖国，忠于人民！”

    可现在，一枚戒指定了我的罪，一封联名信，断了我的路！

    成方野攥着信，语气发狠：“这一次，我们一定能将常璐玥踢出去！”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成方野，我从来没有背叛你们，也没侮辱我的使命！”

    可是不管我怎么叫喊，我的声音都像是被困在玻璃罩里般无法被人听见。

    看着他往前走的身影，我疯了般冲上去想要拦住他。

    却只能一遍遍对上他冰冷坚定的眼睛，一遍遍被他穿透灵魂，拦不住他脚步分毫。

    ‘青兴市分局督查办’。

    我看着成方野停下脚步，敲了两下门。

    当门后那个一脸正气的中年男人出现在我眼前时，我眼眶瞬间滚烫。

    曾几何时，他是我家的常客，总是跟我爸说。

    “老常，你这女儿是个好苗子，天生就是吃咱们这碗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