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君术点头：「有啊，我的见解就是，爹娘说的很对！」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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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大摇大摆地带着我们出城，是一种坦诚，也算是一种试探。坦诚地告诉皇上我们并无二心，试探皇上有没有即刻发落的意思。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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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出城顺利，就代表皇上默许了现在的一切。只要皇上心够大，脸皮够厚。爹娘做的这一切都可以用一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遮掩过去。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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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爹娘只是努力在平衡作为父母和作为臣子的天平，皇上用不着打破这种平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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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天平并没有向哪一端倾斜，更因为现在他还用得上我爹娘。而且这种「平衡」的人，往往更好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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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的速度真的很快，我们出城时已经有内侍在城门口候着，传圣上口谕。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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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旨时本来我们是该跪的，但是那个内侍一再说不用。说他这次来只是替「子诚」向「未宣」传话，无分君臣之礼。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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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宣」是我爹的字，「子诚」大概就是皇上了。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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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的内侍官面无表情，一板一眼地执行着传话的命令：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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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帝王来说，有些事是必做的。比如用两个无辜女子的性命诱敌；但对于子诚来说，有些事也是必做的。就比如，今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三个孩子出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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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嘴里说出来几乎和我爹一模一样的话：「今天发生的事就算各打五十大板，谁也怨不着谁。可如果边境举事不成，无论是帝王还是子诚，都不会轻饶素放。」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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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出城走出好远，我们还只是沉默。虽然这可能只是皇上挽回人心的话术，但这回我相信我爹和皇上真是难得的好朋友了。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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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皇上不是皇上的话，他们应该能是更好的朋友。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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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走了一路，成君术也忙了一路。准确地说是他自己把自己给忙坏了。一路上他致力于一件事——端水。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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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他对我笑了一下，就一定会回头再对成颂禾笑一下。假如他左手给成颂禾递了一壶水，右手一定就在给我喂干粮。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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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差没掰着手指头数，今天对我说了多少个字，应该补给成颂禾多少个字了。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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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真的不在意这个，但他并没有因为我的不在意而选择忽略我。他在以一种近乎笨拙的方式，企图给自己两个妹妹公平的、没有偏颇的亲情。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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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情况在他终于发现成颂禾已经不排斥我后，终于得到了缓解。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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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慢慢地，焦躁不安的人变成了成颂禾。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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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离边境越来越近，她开始频繁地望向车外，像是比对着什么？却总是欲言又止。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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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君术越问，她就越是不说，还总拿眼睛瞟我，我一看她，她就又把头偏过去了。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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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她的烦躁和焦虑达到顶峰，我看着地图，终于明白了为什么。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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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们现在所处的地界在青州，成颂禾长大的那个青州，承载着她苦难的青州，埋葬了我们俩另一个共同母亲的青州。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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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成颂禾：「你想去祭拜她吗？」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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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颂禾不说话，只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继续说点什么。但她所期望的那些感人肺腑的话，注定不会从我嘴里说出来：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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