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娘您坝子边有娃儿在哭嘎。
一位中年妇女一只手搭在灶房屋门口对着里面正在煮饭的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疑惑的看着中年妇女:哪儿来的娃儿喔。边说边在围腰上擦拭着手上的水走了出来。
还真是哈,包的紧紧实实的。大人走哪儿去了?老太太又惊喜又无奈的对中年妇女说道。
坝子边上就是大路,平时赶场啊,走人户啊,反正这条路是必经之路。
这才没的办法的呢,这娃儿黢黑又一直哭,全身涨的黑里透红的。饿肯定是饿了,但是你要说他有多饿,那就不见得了。饿久了苦不到这么凶的。那么就是说放这儿多的好一哈哈的。
现在问题就来了,不可能无缘无故把娃儿丢路边。唯一可能就是弃婴!
咋整!中年妇女看着娃儿哭得厉害也挺急的,就问到年长的老太太。
老太太思考了一哈:你赶快去倒点米汤来,我先喂哈再说。还要拿个人在这儿守到,不管啥情况娃儿在这个位置免得有人回来找。
很显然过好几天都没人回来找过,很显然这就是这个一个弃婴。很显然就是我。
奶奶捡当我的时侯已经七十高龄了。儿子早些年出了意外,家里就老两口。所以捡到肯定养大啊。没想到捡到个人,就算捡条狗也是要养的嘛。
虽然我是个弃婴不知道亲生父母,但是在这个家里我还是感受到了家的温暖的,因为我是路边捡的嘛。奶奶也不避讳。从小就跟我说过。本家姓何,所以我就叫何野。
虽然名字感觉带野,但是我可一点都不野。从小懂事又听话,除了读书不得行之外,割猪草喂猪,割草喂牛。犁田耙田,担水挑粪,栽秧打谷我十多岁就在干了。奶奶捡我的时侯都七十了,我今年都25了。
半年前奶奶去世了!这个地方我没有亲人了。因为是喜丧,人总会有这一天的。非常幸运这25年来,过得很幸福,很快乐。
但是一切都变了。我得重新踏上征途了。
通村的像我这年纪的娃儿都几个了。甚至有的都可以打酱油了。奶奶生前也跟我提过几次。家里条件毕竟也是有限,其次就是我长的黢黑,再加上干了很多活路看上去就像一个四十岁的中年大叔了。
咋整?出去碰个运气么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喔。读书都没读几天。现在25等于又是从零开始咯。找媳妇就先不说了。实在没得办法一个院子的一个大哥从外面打工回来看到我这个样子。就跟我说带我出去打工。说我有一生力气干个工地么也好比在家里种庄稼恰当嘛!
对嘛。又重新来过,我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家里的包谷还有谷子喂的两天猪。直接卖了,总共得5000多块钱。街上买了一套衣裳一双鞋子,花了80。买了个手机花了700多。顶了一张火车票花了300多,还剩4000块钱等出去还要买不少东西呢,老实讲以前我还没花过这么多钱,家里除了买点盐巴味精农药化肥以外别的都不是硬性开支所以都没买过别的。所以手机这个东西我还真不会玩。
打工的地方离家有2000多公里。
心里又是对大城市的向往又是对家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