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了挣：“我只是累了。”

    周淮年皱了皱眉，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是在家受委屈了？你可以跟我说。”

    齐思晚只觉得胸口闷得很，攥住他的手，语气重了些。

    “我说过了，我很累，我不想和你亲热。”

    周淮年动作一僵，眼里的欲念瞬间褪去。

    “我去书房睡。”

    周淮年刚起身，齐思晚却先他一步跑到屋外吐了起来。

    周淮年上前，震惊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冯兰菊从屋里出来，见状连忙上前拉起齐思晚的手腕给她把脉。

    齐思晚知道婆婆以前学过医，就没有挣扎。

    可紧接着，婆婆的话却在她心上猛地一击。

    “哎呀！你这是害喜了！”

    齐思晚浑身一震，还没反应过来。

    脑海中几乎同时响起一道冰冷的电子音。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砸得齐思晚的大脑一片混乱。

    她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内心悲喜交加。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齐思晚缓过神，下意识看向周淮年。

    却只见周淮年神色复杂，眼里满是她看不懂的情绪……但就是没有高兴。

    他淡声说：“现在还不能确定，明天我带你去卫生院检查。”

    冯兰菊也摆了摆手：“赶紧进屋吧，大晚上的，别吵着孩子。”

    齐思晚看到周淮年和冯兰菊的反应，心口的涩意悄然蔓延。

    她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心中五味杂陈。

    没多时，周淮年抱着一床被子推门而入，在床的另一侧背对着她睡下。

    二个人离得很远，仿佛隔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齐思晚看着男人宽阔的背，心口一阵绞痛。

    她犹豫半晌，还是忍不住问：“周淮年，如果我真的怀了，你……会高兴吗？”

    周淮年沉默了很久，久到齐思晚以为他睡着了。

    他才淡淡出声：“我们已经有两个孩子了。”

    齐思晚的心顿时像是被一把刀狠狠刺穿。

    就算她一直将隋轩和隋曼当亲生孩子对待，但她毕竟没有真正怀胎十月过。

    这对她来说意义特殊。

    可似乎在周淮年眼里，孩子的生母是她还是姐姐，都没区别……

    她声音艰涩：“所以，你并不期待这个孩子，是吗？”

    周淮年又沉默了片刻，声音依旧毫无起伏。

    “睡觉，别再问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

    齐思晚只觉得被扔进了冰窖里，冷意从心底不断往外冒。

    她本想着，如果怀了孕，那就把他生下来陪他一世，再回原本的世界。

    可现在除了她，似乎再没有一个人高兴这个孩子的到来。

    她害怕孩子生下来之后，会像她一样，变成家里第二个透明人。

    ……

    翌日清晨。

    齐思晚照常早起去做饭。

    走进厨房，却见冯兰菊已经在里面忙碌。

    冯兰菊看到她来，没好气地开口：“这是仗着肚子里有货腰板硬了，起这么晚！”

    话落，她又朝灶台上的一碗红糖鸡蛋努了努嘴：“东西都快凉了！”

    齐思晚走过去，神情复杂地看着那碗红糖鸡蛋。

    她有些不可置信：“这是给我的？”

    冯兰菊斜睨了她一眼：“这屋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话音刚落，隋轩和隋曼争相跑进厨房，一边大喊。

    “奶奶，我饿了！”

    一听到这声音，齐弋椛思晚的胃就隐隐泛起抽痛。

    她刚嫁进来的时候，两个孩子只要看到她吃东西，就会故意大声喊饿。

    哪怕他们已经吃饱了。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没吃过饱饭，还因此得了胃病。

    想到这些，齐思晚强压着不适，把红糖鸡蛋递给两个孩子。

    “你们吃吧，我不饿。”

    冯兰菊见此有些不悦，伸手拦了下来，对着两个孩子开口道。

    “她怀孩子了，这个给她，奶奶给你们留出来了。”